就像现在,他很平静,陷入无比放松和愉快的状态。
叶湛扶着墙站起来,哼着曲调打开门走出去。
洗手间外的房间也不大,电视对着床播放着,这个房子是他原本的住所。
叶湛躺在床上随意转换着电视节目,不一会,在某个财经节目停下来,上面报道着本市叶氏集团的一个合资项目。
叶湛知道这项目是继华璧山庄项目夭折后叶知礼想大力投资建设的项目。
邀请来的嘉宾侃侃而谈,对这个项目的前景表达了充分的看好。
叶湛嗤笑了一声,喃喃道:“花了不少钱宣传啊……这次成不成呢……”
那天的叶知礼的情绪前所未有的激动,他偷挪用公款的事,还有华璧山庄项目夭折的事,虽然足以让叶知礼大为火光,却也不会仿佛丧失理智般的发怒。
通常让他那样失态的时候,多少和早逝世的那个叶修文有关,换而言之和叶意有关。
叶湛虽然不完全知道事情经过,但是从叶意在a市出意外的事以及赵律师微妙的离开时间点,加上发生意外不久后叶意就开始和叶氏对着干,这些事情让叶湛不意外猜测到叶知礼做了什么事被发现了。
甚至是被抓住了什么把柄。
那天叶湛被叶知礼叫到叶家,忍受着正当暴怒的叶知礼几乎辱骂的言辞,然后再被对方当着一堆人赶出叶家时,他心里满是冷漠和怨愤……他对叶知礼早就没了期待,但是对方不应该这样对他。
叶湛捏紧啤酒罐,面色阴晴不定。
还好他在公司捞了不少,足够逍遥一阵子了。
他要看看这两人掐起来谁更惨。
叶湛盯着屏幕,眼神阴沉沉的,像条随时准备咬人一口的毒蛇。
一个月后,新闻的各大头条被叶家家族纷争所占领。
叶氏总裁叶知礼被自己侄子叶意起诉,包括伪造遗嘱、诈骗、杀人未遂等多项指控,一时间满城流言四起。
有不少人对当年遗嘱早有怀疑,加上叶知礼本是叶家私生子,而叶意则是叶氏夫妇的孩子,从情理上舆论渐渐偏向叶意。
而整个叶氏高层也因此陷入动荡之中。
股东大会上,叶知礼没有出席。股东们议论纷纷,有的质疑这起事件是恶意针对;有的从公司角度提出这件事将对新项目的集资造成毁灭性打击,一连两次项目的失利,加上叶知礼现在官司缠身,对叶氏造成的影响将难以预估;也有当年和叶修文共事过的股东神情愤怒,恨不得能当场质问叶知礼外面的传言是真是假。
反倒是在座和叶家关系最近、有姻亲关系的顾深一直沉默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机场大厅。
顾潇晴环顾四周,发现应该来接机的弟弟迟迟不见踪影,不由皱了皱眉。她将柔顺的长发拨到身后,低头拿起手机。
电话还未打出去,一个身影蓦然出现在她跟前,帮她提起行李,正是顾潇月。
看见顾潇月额上有汗,还气喘吁吁的,顾潇晴便问道:“哪去了?”
“……学校有点事。”顾潇月。
顾潇晴道:“你该不是忘了我今天要回来?”
顾潇月心虚地抓脸:“记得啊。”声音小声了很多。
顾潇晴心里叹了口气,什么时候能成熟点。
顾潇晴不想甫一见面就责怪他,也就没多说什么,拍了拍他的手臂:“走吧。”
顾潇月点头,自觉地把她的行李箱也拉过来,顾潇晴看着拉着行李走在前面的弟弟,注意到对方比上次见面又高了一些,比她高出半个头。
两人也有一年多没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