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爹,这是娘,这是嗷嗷,还有你,你叫复生,我们是一家人。”
阿芜很高兴,她挨个儿指着在场的所有人,然后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复生。
这会儿复生已经能够依据她的肢体语言大致了解她的意思,对平常出现频率比较高的一些词汇也有了浅显的认知。
他看着一旁的谢长征和徐春秀,张了张嘴巴:“大,纳。”
然后握住阿芜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拂拂。”
他的音调很怪异,将爹娘喊成大和纳,复生则是喊成了叠词拂拂,谁也没有笑话他,反而十分激动欣慰地看着他。
口音准不准确不要紧,复生愿意开口,那就说明,他已经在努力尝试融入他们的世界。
“呸!”
复生看着脚边绕着圈子撒欢,试图将脑袋枕在阿芜鞋面上的肥狗崽,伸出脚尖将它轻轻挑开。
家庭那么多成员里,复生最能够叫顺口的就是嗷嗷的名字,这也是阿芜为它取这个名字的初衷,可这个小心眼的雄性才不愿意叫情敌的名字呢。
“嗷嗷嗷嗷——”
小狗崽嗷嗷不知道复生那点小心思,还当他是在和自己玩,在地上翻了几个滚后,吐着红艳艳的舌头,以复生的脚尖为目标开始扑腾。
原本略显沉寂的氛围因为嗷嗷的活宝行为一下子变得轻松起来,仿佛刚刚谢秀珠的出现,从未影响过他们一家人的心情。
转眼间,复生已经来到谢家一个半月了,这会儿他身上的攻击性已经少了许多,至少不会再主动攻击陌生人,因此谢长征解开了他身上的绳索,开始尝试带着复生走出院子,在村子里活动。
而谢长征的脚伤也已经好的七七八八,让他有足够的自信即便复生遇到特殊情况躁动发狂,也能够第一时间阻止对方。
谢长征的伤本就不算特别严重,只是他为了和老宅那边的人分家,故意夸大了伤情,现在他虽然还不能健步如飞,但也可以像正常人那般缓慢行走。为了让自己之前的谎言更逼真些,在外面的时候,谢长征还是会故意跛着脚走路,让人误以为他的脚伤还没有完全康复。
第一次带着复生走出院子的时候,复生的情绪有些激动。
也是,他本就是山野间长大的孩子,终日将他拘在一个小院子里,他肯定是憋闷的,这会儿他就跟嗷嗷一样,恨不得甩开腿,再用上自己的两只手,四肢并用满地撒泼。
只不过解开绳索的复生现在被一条无形的链子拴着,还没跑两步呢,就缓缓停下了脚步,看着阿芜他们都只用双脚走路,他有些羞赧地拍了拍自己已经弄脏的手掌,站直身体,乖乖走向阿芜。
“阿呸!”
小心眼的男孩指着早就跑远的小狗崽,狠狠表达了自己内心的唾弃,然后眨巴着眼睛看着阿芜,低下头,让她摸摸自己的脑袋夸赞他的乖巧懂事。
阿芜有些哭笑不得,有时候她觉得复生很喜欢嗷嗷,所以才会经常抱着不撒手,有时候她又觉得复生很讨厌嗷嗷,要不然也不会抓到机会就告嗷嗷的黑状。
听听他给嗷嗷取的名字,都快让嗷嗷糊涂了,有时候想把跑没影的小狗崽找回来,喊呸呸呸比喊嗷嗷更管用。
这是谢家第一次带着复生出门,路过的村人都用好奇忌惮的眼神打量着复生。
“别过去,小心他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