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小狼崽被清洗的干干净净的,他的肤色偏向于小麦色,因为常年在野外生存的缘故,小小年纪,身上的肌肉已然十分精炼,虽然消瘦,可四肢充满了力量。
他的五官同样出色,只可惜还是瘦了一些,脸颊的骨骼过于分明,使得那张脸带有几分戾气。
至于头顶那一片,因为常年被厚厚的头发遮挡着,倒是出乎意料的白嫩,在头发被剃光后,脑袋那一块就像是一颗刚剥了皮的鸭蛋,圆滚滚的,脸上的戾气都因为这个滑稽的脑袋被中和了不少。
谢长征对自己的作品十分满意,在将少年全身擦洗完后,替他换上了干净的衣服。
而小狼崽这会儿也顾不上身上的衣服穿着别扭了,他还沉浸在满地头发和指甲的悲伤中。
他废了!
在失去了为数不多丰密的毛发和赖以生存的捕猎武器后,他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有资格求偶的雄性了。
他是一只废狼,恐怕那只秃毛的母兽再也看不上他了。
小狼崽想哭,这个打击对他来说太大了,就连半年前狼族重选狼王,他被驱逐出狼群,不得不在远离狼群的山腰和山脚觅食,一个人磕磕绊绊生活时都不曾这么愤懑过。
那是魔鬼!小狼崽悲愤地看着那个剃光自己毛发,剪掉自己利爪的男人,终有一天,他会将对方施加在自己身上的痛苦,原封不动的还回去。
他要比对方更狠,他会剃掉这个秃毛雄性身上所有的毛发。
小狼崽盯着谢长征脸上的眉毛和胡子,在心里郑重地发誓。
“这孩子是不是困了,怎么洗个澡的功夫,就没精打采了呢?”
谢长征带着小狼崽回屋,徐春秀和阿芜也正好帮小狼崽整理完床铺。
老刘头家并不大,除了堂屋和紧邻堂屋而建的小灶房,拢共也就一个卧室,阿芜的年纪不小了,和谢长征这个当爸的住在一间房间里也有些不像话,于是谢长征花了点功夫,将那间房间分成了两半,他和妻子住的那半间稍微大一些,女儿阿芜住的房间稍微小一些,除了一张单人床和一张小桌子,基本上也剩不了多大位置了。
因为阿芜的床太小,所以这些天徐春秀也没办法和女儿挤一张床,让丈夫和小狼崽睡一间,而且刚开始,两人也担心小狼崽会伤人,不敢让他和大家睡一间,于是谢长征就让徐春秀在堂屋铺了地铺,先将就一段时间,等有空了,他就再砌一间小房子,让他能有正常人的房间和床铺。
这会儿地铺已经铺好了,好在今天分了家,谢长征将老房子那儿的被褥衣物全都拿了回来,那些东西虽然都已经有了年岁了,可勉强也能使用,就这样,小狼崽拥有了一张软乎乎的小床铺。
“复生的脑袋真白!”
阿芜看着小狼崽剃的光滑的大白脑袋,忍不住手痒,上手摸了摸。
稍微有些刺手,可脑袋上的肉软乎乎的,让阿芜忍不住摸了一下又用一下。
“复生长得也好。”
阿芜可开心了,以后她也是当姐姐的人了。
本来蜷缩着沉浸在悲伤中的小狼崽有些开心,在阿芜停止动作时,甚至还主动地用手蹭了蹭她的手心,喉咙发出呼噜呼噜舒服的哼唧声。
“时间也不早了,早点睡吧,明天起来还有不少事要做呢。”
徐春秀也累了,打着哈欠说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