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父亲总是很忙,安琪拉又已经净身出户去过自己的生活了,父亲担心年幼的我会被敌人绑架伤害,就将我暂时放在景夫人那里。
他很清楚景夫人的脾性,景夫人有着东方女人特有的母性、慈爱、宽容,更何况她全心全意的爱着他,对他言听计从。
我在景夫人的膝下生活了七年的时间,她就病逝了。
或许是因为随了父亲无情的性子,我对于情感的感知也并不敏锐,就连景夫人也是在病逝的那一刻,我才突然感受到了一股从未有过的眷恋与难过。
我亲眼见着她在那个幽暗的,偏僻的小宅子里满心期盼的等着父亲过来,可七年的时间里父亲过来的次数寥寥可数,连我也好像被遗忘了似的,与她同病相怜。
景夫人很爱读诗,她会在我睡前给我读一首短诗,我很多次都想着不知道她用中文念会是怎么样的韵律,但我每天的时间都被无数的课程挤满了,再也无法分心给别的事情。
但是因为景夫人,我也喜欢上了读诗。
只是我是静静的看,因为我不爱说话,从小就是如此,景夫人却很爱和我说话,有时还会主动提起我的父亲。
她语气羡慕又伤感的说,如果她能早点遇到我父亲就好了,赶在那个女人之前就占据了父亲的心,那么她一定会努力活的长长久久的,和父亲白头偕老。
可惜父亲并不爱她,她最后也郁郁而终。
她说。
“亚当,如果你可以只爱一个人的话,就不要再招惹其她人了,不然每个人都会很难过的。”
我一直都记得她说过的话。
温热的身体撞到了怀里,我下意识抱住了,便看到柴嘉在我怀里仰起头,喜气洋洋的叫我的名字。
“亚当!”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好像盈着光,眉眼弯弯的,又乖又可爱。
现在的他比以前怯生生的他要开朗多了,笑容也变多了,我心里很高兴,揉了揉他的头,然后牵着他的手往外面走,说。
“车里有蛋糕,不过只能吃一半。”
柴嘉乖乖地点着头,迫不及待地问。
“是白巧克力的吗?”
后面有同学叫他的名字跟他打招呼,他扭过头挥手,笑容灿烂,朝气蓬勃。
我停下脚步等着,把他的领口理了理。
他打完招呼回过头看着我,殷殷的抓着我的衣袖问。
“是吗是吗是白巧克力的吗?”
我点了点头,他便欢呼了一声,像个偷吃糖果的孩子似的天真又快乐,拉着我的手就催促我快点走。
钻进车里他就立刻拆开了盒子吃小蛋糕,我静静的看着他,把他嘴边沾到的奶油抹掉了。
他抬起头看着我,不知想到什么,有些紧张的偷偷看了前排的司机一眼,然后往前扑到我怀里,飞快的亲了我的嘴唇一下。
他的脸有些红,看起来很害羞,但是眼睛依然很亮,小声解释说。
“很甜的,你尝一尝。”
我舔了舔嘴唇,认真的回答说。
“恩,很甜。”
柴嘉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吃了一半就乖乖的把剩下的装到盒子里,恋恋不舍的看了几眼后钻到我怀里,搂着我的脖子小声抱怨说。
“老师拖堂太久啦,我好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