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谁啊?”
男生打着嗝,一嘴的酒气。
“我是夏冉江。”夏冉江有些诧异,可是眼前的人似乎在哪见过。“你是……夏弋江?”
“啊……”夏弋江把夏冉江推开,踉踉跄跄地进了里屋。“你怎么来了?是哪个让你睡我房间?”
“你又去哪儿灌黄汤了?”
叔叔走了出来,一巴掌打在夏弋江后脑勺上。
“你管……”
这一巴掌,夏弋江酒醒了一半,跌跌撞撞又跑进自己的房间。
不一会儿,夏弋江手里提着个塑料盒,气冲冲地跑出来。
“哪个把我游戏机弄坏了?”
“哪个会碰你游戏机?”
叔叔又是一巴掌,可是转头朝着夏冉江瞥了一眼。
“肯定是你。你昨天睡我房间的……”
“我没碰。”
夏冉江有些慌乱,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碰坏了就碰坏了,你都多大人了。”
这时,婶婶似乎听到了外面的吵闹声,披着外套,笈拉着拖鞋走过来。
“不行,你得赔我!”
夏弋江一把抓住夏冉江的手臂,夏冉江只觉得一阵生疼。
“我没有碰。”
“我都说了,碰坏了就碰坏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婶婶接着说,语气平静却话中有话。
“你不是今天要赶着回学校吗?去赶车吧,我就不送你了。”
叔叔把夏弋江拉了过来,摁在身后,朝夏冉江摆摆手。
这句话似乎给了夏冉江一线生机。趁夏弋江没挣脱,夏冉江赶紧出了门。习惯抬头望望一切高耸的建筑的他,再次走过牌匾时却低下头,也没有回头,紧紧地闭着眼睛往前走。
此时,落叶归根的安全感仿佛成了虚伪的假设,如同流浪异乡的孤儿以为能梦回故里,可是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早已物是人非,已没有自己栖息之所。
也许,真正的安全感只存在于内心。
路两边还是同样的风景。可是夏冉江却没有了来时的心情,不停地思考,思考,直到失眠导致的偏头痛再次发作,不得不闭上眼睛用指头按压等着疼痛缓解。一会儿,歪在靠背上睡着了。
而此时的童哲忙了一整天,终于盼来了周末。一觉睡到中午11点,家里就剩他一人。
“靠,啥吃得都没有。”
童哲颠颠地走到厨房,打开冰箱,里面全是新鲜蔬菜和肉——自从小时候邻居家高压锅爆炸,锅盖飞到他脚下,童哲就对厨房的一切就有了阴影。尤其是看完《死神来了》系列电影后,潜意识认为厨房的一切都是危险因素,步步惊心。而对于冰箱,他的定义是一个随时打开就有马上可以吃的食物的大储物柜,最多放微波炉热一下——微波炉是厨具的特例,不构成任何恐惧成分,童哲从小对这个铁盒子充满了感激,无论是热菜还是烧烤,也只有微波炉是他用的最炉火纯青的东西。大概从一而终的感觉就是如此。
可是肚子却等不及了。说来也奇怪,也不知道是长身体还是消耗太大,童哲近来一直感觉饿,上学期学生会活动剩下一箱方便面扛了回来塞到床底,这时总算派上用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