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秋白不再管白泽,跑到那人身边,看着那人脏兮兮的衣服,都不知道该不该碰,然后拽住那人的手臂,喊:“喂,你,你怎么样了?”
那是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头发凌乱的盖在脸上,指甲里全是污垢,嘴唇干裂,看起来非常邋遢,死气沉沉的。
但是那女人在看到季秋白的时候,眼睛里突然露出了精明算计的光。
那女人名叫李艳红,是季秋白父亲的前妻,在离婚后经常找季秋白的茬,每次都拿自己的女儿和季秋白作比较,还在季秋白家门口指桑骂槐的闹。
季秋白从骨子里讨厌这个女人,倒不是说他有多记仇,但是如果有一个人从你记事情的时候就一直嘲讽你、伤害你,你也不会对她有什么好感。
季秋白对李艳红的厌恶几乎是习惯,即使在现在的情况下,季秋白也忍不住皱眉。
李艳红任由季秋白握住自己的手臂,作出垂死的模样。其实像她这么聪明的女人,最会节省体力,当其他人呐喊着抱怨,她就学会了静止不动,李艳红是这里体力保存的最好的几个人之一,但是现在,她做出了垂死的姿态。
这小子看起来比她活得好多了,她虽然愤愤不平,但是她有信心能算计这小子。
季秋白看她那副蔫样就觉得烦,平时还能敬重她是长辈,现在什么身份地位都能抛在一边,他大喊:“你知不知道我妈妈在哪里?你看到她了吗?我爸爸呢?”
女人闭着嘴一个字都没说,半天才呻吟道:“饿……饿死了……”
“……”季秋白摇了摇她,说,“你住的和我妈妈很近,她还活着吗?你听过有关于她的欣喜吗?”
李艳红的表演天赋更加突出了,她蜷缩起自己瘦弱的身躯,声音被压得极低:“饿……我饿……”
“你告诉我!!”季秋白都急了,如果他手上有什么吃的肯定会死死赛到李艳红的嘴里,但是他知道他不能,万一他给出了什么东西,无论是面包还是烧饼,都会引起着其他四十多人的暴动,李艳红这个女人,纯粹是想给自己找麻烦。
更何况,自己吃的都是白泽的东西,季秋白自己都难以心安,哪儿能再给白泽找麻烦?
季秋白急得眼睛都红了,特别想揍那女人一顿,但是看着她骨瘦如柴的模样就下不去手,于是只能提高音量:“你别装死,我告诉你,你要是告诉我关于我妈的信息,我能把你从这里送出去……”季秋白心虚了一下,心里解释道,白泽能把你弄出去,他一想到白泽,底气突然足了,“如果你什么都不说,我就不管你,你一个人爱死不死吧。”
李艳红心里冷笑,她是看着这个季秋白长大的,这孩子什么性格她能不知道?外冷内热的软柿子一个,被人欺负到了脑袋上也不说什么,不然能让自己天天跑到他们家门口骂啊?就为了养条狗,低三下四的和他妈求了那么久,回头养了狗跟养了个孙子似的,照顾的比女人还细心。
李艳红笃定季秋白不可能有什么阴狠的行为,几乎是有恃无恐地喊:“饿……我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