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或许有办法。”
许文远开门见山。
庄世怀一愣,不知道怎么接,“谢谢”似乎太轻描淡写,但除此之外好像也没什么能说的:“谢谢,人情我先欠着,以后有用得上我的尽管开口。”
许文远笑着摆摆手:“不用,本来就是我还小孩儿的人情。”
他抬抬下巴,指向远处的林小圆。
庄世怀又是一愣。
“他帮我赚了一大笔钱,我谢他还来不及,个中原委还是等他自己告诉你,我就不方便多嘴了。”
庄世怀点头,又低头去喝茶。
许文远轻笑:“小朋友一腔深情,挺好的,我挺喜欢他。”
庄世怀支支吾吾,滚烫的茶水泛出甜味儿,直直流到他心里。
说话间,许文远胸口忽然被一双白皙漂亮的手缠上了——许知远整个人蛇精似的贴过来往他身上一坐,用嘴叼了个葡萄喂到他哥嘴里,两人丝毫不避讳地在人前亲了半天。
许知远勾着眼尾问许文远:“你喜欢谁啊?”许文远笑笑,抬手去勾他下巴:“你。”
庄世怀看得面红耳赤赶紧回避。
今天这场特殊婚礼很圆满,宾客都很尽兴,罗老师还别出心裁地点了漫天的孔明灯来讨嘟嘟欢心,看得小镇上的人都啧啧称奇,老老少少活也不干了饭也不吃了,统统从家里跑出来,扎堆倚着墙头看这百年难遇的奇景。
庄世怀仰着脖子靠墙边,也望着天出神,灯火在他眼底明灭,映出一片火红。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别人也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不明就里的以为他还在生气,故意不搭理林小圆。
毕竟刚才,某人全场追着他飞奔的“光荣事迹”已经在这江南小院里传遍了。
但庄世怀确确实实在想的又不是这件事儿。
他摩挲着手上的戒指,身后有个热烘烘的身体靠上来。
庄世怀没躲也没回头就知道是谁,因为太熟悉了,仿佛血脉相连呼吸都是融在一起的,只要彼此靠近就能有感应。
林小圆把脑袋搁庄世怀肩上磨蹭撒娇,柔软的嘴唇有意无意地擦过他耳垂。
“羡慕?”他问,低低的嗓音贴着耳朵震动。
庄世怀只觉头皮都酥麻,他刚想推开,耳垂突然被含进一股温热里,慢慢舔舐着,战栗感噼噼啪啪在身上炸开,他腿一软差点站不住。
“嗯。”
庄世怀含含糊糊回答。
“那我们也结婚好不好?我用八抬大轿风风光光把你娶进门。”
林小圆嬉皮笑脸的,看老婆的眼刀子又飞过来了,就赶紧改口:“开玩笑的,我嫁你也行,真的,我登记表都带来了。”
为表诚意,他拍拍衣襟,像古代人掏银两似的从胸口摸出两张皱巴巴的纸。
“啊,皱了——”林小圆沮丧的样子,仿佛脑袋上的耳朵垂下来,尾巴也不摆了。
庄世怀看着他突然笑:“皱就皱了,本来也是要去现场填的。”
林小圆眨眨眼睛,以为自己听错了,再抬头,庄世怀又不搭理他了,仍旧把视线调向远处,嘴角勾起。
那天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林小圆在吃饭时候,莫名被人灌了很多酒,好像还有一大半是庄世怀灌的——自己老婆给的,是毒药也得喝。
所以林小圆就光荣地醉倒了,迷迷糊糊半夜醒了之后,猛然发现自己被绑在某庭院式酒店套间的大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