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吗?显然没用。
洗澡是要打沐浴乳的,庄世怀是有洁癖的,所以他当然不会放过每一个“有可能”藏污纳垢的好地方。
当然庄世怀也不是傻子,洗某些地方的时候,他手速很快,撸两下就直接冲水了。
但是晚了。
他眼睁睁看着伟岸壮阔的塔里木盆地慢慢崛起,成了高耸入云的珠穆朗玛。
庄世怀自己的脸上都要滴出血来。
“你……可以么?”“……没事,擦干吧一会儿自己就消了。”
林小圆本来一冲动,想问他“你帮我啊?”想想这情况实在不合适开玩笑,就闭嘴了。
庄世怀盯着他半天,突然认认真真问他:“要不我帮你?”春节的时候,庄老爷子把几波人又叫去家里吃团圆饭。
庄世凯也不想去,上次在公司被打肿脸的事儿他还记着仇,但天不遂人愿,老爷子一锤定音,勒令他们不管刮风下雨都要准时到,庄世凯是被他妈揪着耳朵去的,想让他给庄世怀服个软,道个歉,把他在老爷子公司那点微薄的股份拿回来。
那点钱吧,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只不过庄世凯他妈一直没工作,庄世凯也没干过什么正经事儿,娘儿俩平时又大手大脚花惯了,一下断了他们财路,简直和要他们的命没什么区别,这是万万不可以的。
那天去的时候还真巧了,庄家二兄弟在楼下遇到了,电梯里心怀各异地沉默了一路,庄世凯被她妈揪肿了手也没能求他哥半句,拉不下这个脸。
结果到了他爷爷家,几个人一进门,就闻到一股风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老爷子脸色发青坐在沙发上,面前摊着一份《每日新闻》,金融版头条:庄氏危机?兄弟阋墙深夜斗殴!庄世怀眉头一跳。
庄世凯和自己的事他一直不想让老爷子知道。
老爷子他年纪大了,两儿子又都走了,每年能陪在身边好好吃顿饭的,也就剩三个孙子辈的。
庄以柔在医院去不了,所以他和庄世凯,哪怕只是表面的平和,他也想撑下去。
“不肖子孙!向你哥道歉!”老爷子一拍桌子,把在场所有人都吓一大跳,林小圆手一抖,差点本能地想要去握庄世怀的手,发现自个儿手吊着,他叹口气,庄世怀偷偷在背后捏捏他脖子。
庄世凯也铁青着脸,不管他妈怎么明示暗示都拒不低头,场面一度十分僵持。
最后还是林小圆先跳出来,假装惊喜地扯着老爷子说:“爷爷你的绿油油都开花了?!”他管庄老爷子那几株差点被蚂蚁啃完的植物叫“绿油油”,上次来还一副残花败柳的样子,被庄世怀捣鼓完之后,居然像模像样地开出小花来,一小朵一小朵的,淡雅高洁。
老爷子果然很容易就被转移了注意力:“前两天开的,漂亮吧!”“漂亮!您老人家种的啥都漂亮!”林小圆没法碰,恨不得把脸凑上去蹭蹭这花。
“哟,孩子你这手怎么了?”林小圆瞥了庄世怀一眼,笑嘻嘻说:“没事儿,不小心摔的,过阵子就好了。”
庄老爷子也不是吃素的,一看庄世怀的脸色就知道这事儿不简单。
他面色铁青地把庄世怀拉到厨房里,逼问他是不是那个“不肖子孙”搞出来好事,林小圆使劲儿给他打眼色让他别说,他知道庄世怀一直不想让他爷爷担心,所以四舍五入,他也得和心上人站在统一战线上,无条件支持他。
庄世怀心里一暖,轻轻说:“不是,就是他打球嗑的,医生说过个把月就好了。”
老爷子心里肯定不信,但看这两小孩什么都不说,他也不好再指手画脚什么,只拐着弯儿对庄世怀说:“这小孩啊我看挺好,对你也挺好。”
“嗯,我知道。”
老爷子欲言又止:“我担心你就是太知道了,唉。”
庄世怀笑着拍拍他肩:“我心里有数。”
“世怀啊……你弟弟那个事儿,我总想着要有个解决的办法,我也知道这几年难为你了……”“您别担心,这些事儿,我都有数。”
庄世怀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林小圆刚好扒着门在偷听,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门板上,一失衡,直接往前扑过去,手又没办法借力,只能硬生生倒在庄世怀身上。
“小心!”庄世怀捞了一把他腰,林小圆就趁机一口亲在脸上,用力过大还发出“啵唧”的声音。
“哎!失误失误!”林小圆一脸坏笑:“没说?”“没。”
庄世怀把他扶正,又揉揉脑袋:“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