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是只认儿子不认母亲呢?”
谢夫人心情很好,走到了话筒边上,笑道:“感谢大家来参加千溯二十七岁的生日宴。当然,我们还有一个好消息要告知各位,今天,也是我们小孙子的周岁生日。双喜临门,很高兴能和在场诸位一起庆祝。”
小酸奶真正的出生日期不详,但程妈妈根据捡到他的日子,在户口本上给他大致估算了一个日期。后来才发现,竟然和谢千溯的生日一模一样。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如果说先前只是各种揣测,但谢夫人这一句话就等于是官方宣布。于是注视着谢千溯的目光少了些,转到了他怀里那位小小的,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小少爷。
谢千溯下意识再次去找角落里的程知,却发现他已经不在原处。视线扫过整个会场,谢千溯也没有再寻到程知的身影。
他去哪里了?
谢千溯还没来得及多想,谢夫人已经让人推着一个几层的蛋糕上了台。
谢千溯小声问他妈妈:“今年怎么连蛋糕都有?”
特别是这蛋糕造型还卡卡通通的,和他对外的形象很不相符!
谢夫人抱走酸奶,慢悠悠道:“你是不需要蛋糕了,但我们孙子一周岁,还不许有个漂漂亮亮的蛋糕吗?”
谢千溯恍然大悟,点了点头。
他拿起刀,在万众瞩目中切开蛋糕。出于礼节,他将第一块蛋糕递给了旁边的母亲。
谢夫人却诡异地笑了,甚至拉着谢父后退了几步,温柔道:“寿星当然要吃第一块啦。”
行为失常的父母,消失的程知,怀里的酸奶……
谢千溯本能感觉这情况不简单。
但众目睽睽之下,他还要保持精英的风度,于是面不改色地吃下了第一口。
蛋糕的造型很精致,以至于他根本就忽略了——味道有可能和外观呈反比。
谢千溯咀嚼着那块硬中带着嚼劲、甜味中含着焦糊的蛋糕,用尽全力才保证自己没有当场吐出来。
可以,他瞬间就知道这生日蛋糕出自何人之手了。
这世界上除了程知和他自己,没有人有能力做出这个东西。
谢夫人看着他的表情,顿时露出了坑害成功的愉悦。
就连一向稳重的谢父,眼神中竟然也透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愉悦。
谢千溯却没有注意到爹娘的表情,他只是程式化地微笑着,放下手中剩下的蛋糕,又拿起刀切下了小一块,送到他母亲面前。
“妈,第二块,您跟爸一起分享。”
谢夫人立即痛苦地捂住了侧脸:“妈最近牙疼,你也知道上了年纪牙口不好——咬不了太硬的东西。”
谢千溯:你明明下午还在咬核桃!
但他不能在众人面前纠缠,只能转向他的老父亲:“爸,你吃吗?生日蛋糕,有寓意的。”
谢父从容地看了眼自己刚拆石膏的腿,信口胡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医生叮嘱了不能吃甜食。”
谢千溯绝望的眼神落在了懵懂无知的酸奶身上。
谢夫人顿时抱着孩子后退,眼带警告:“别乱来,小孩子吃了那个,可能会……”
“会死。”她咬着牙说出了这样的话。
谢千溯顿时笑出声,看来他妈妈之前一定尝过程知这个蛋糕,现在警觉地就像面对一个生化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