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宴会上溜出去透气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可是他又在室内来回扫视了几遍,却发现乔鹤行也不见了。
“你觉得郁辞去哪儿了呢?”郁沉言问站在身边的商鸣,垂眸看着手中的香槟,“这是乔家的宴会,身为主人的乔鹤行却不见了。”
商鸣也扫了一眼室内,又低头和郁沉言对视了一眼。
如果说郁辞消失还不算显眼,那身为主人的乔鹤行失踪,却是再容易发现不过的。
要是真的是躲起来幽会,乔鹤行是不会笨到从宴会上直接消失的。
这不像是避人耳目,倒像是故意引人发现。
郁沉言脸上有点山雨欲来的味道,冷冰冰地笑了一下,“走吧,他乔鹤行费尽心思演出,我们这两个观众怎么能缺席。”
郁沉言和商鸣光明正大地往门外走去,有认识的人好奇地问郁沉言去哪里,郁沉言扯出一个笑容,随口敷衍。
可他心里却怒气腾腾地回答道,“抓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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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门,郁沉言随口找了一个守在门外的侍者问了一下,就知道郁辞往哪里走了。
“别院?他乔鹤行倒是挺会找地方,”郁沉言越是生气,声音就越是慢条斯理,“你说乔鹤行这出戏该叫什么,《西厢》?”
“待会儿你别动手就行,”商鸣言简意赅地叮嘱道,“今天毕竟是乔礼的生日宴,要揍也以后再说。”
“我知道,”郁沉言恹恹地抬了下眼皮,“我还不至于这么没分寸。”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了别院。
郁沉言和商鸣没走郁辞来时的那条长廊,而是从旁边绕了过去。
透过长廊的栏杆,花木掩映中,郁沉言清楚地看见,他的儿子,他乖巧听话的郁辞正被乔鹤行抱在怀里。
郁辞微微垫着脚,手搂着乔鹤行的脖子,两个人的嘴唇贴在一起。
月色温柔,这两个年轻人一个清俊高冷,一个温柔如玉,彼此交缠,倒像是天生一对。
郁沉言的睫毛眨了眨,心头一时间涌上许多无奈。
其实他何尝在乎郁辞喜欢的人是谁?不管是高门大户,还是家世平凡的普通人,他都没有这么在意。
然而乔鹤行的心眼,那是一百个郁辞加在一起也斗不过的。
还在他眼皮子底下,有求于他的时候,乔鹤行就敢于把郁辞勾引到床上。他又怎么能放心让他清泉一样干净简单的郁辞,陷入这样一场爱恋里?
可是郁沉言透过那花木交错的栏杆,看清了郁辞脸上的神情。
是百般眷恋。
也是泥足深陷。
他满怀无奈地想,他家郁辞,怕是留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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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这个时候,乔鹤行抬起了眼,他隔着长廊的栏杆,与郁沉言的眼神对视上了。
满地清辉下,郁沉言一身黑色的西装,身形高挑,注视着他们的视线冷得像块寒冰。
乔鹤行的眼中并没有流露出惊讶,也没有半丝惊慌。
他的手还搂在郁辞的腰上,嘴唇还贴着郁辞的嘴唇。
他慢慢松开了郁辞,一只手却还搭在郁辞的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