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的手上总是有伤,指甲抠挖的,牙齿撕咬的,甚至还有大大小小的烫伤,我有时候会生气,问他是哪个小妖精弄的?
他笑着亲我一会儿,轻轻松松就转移了话题,我压着他在回廊里做爱,执拗的在他身上的伤痕上留下更深的痕迹。
我吮着他心口的烙印,用舌尖去描那个字的笔画,他随意地揉捏着我的屁股,将我抱得更紧,慵懒的笑声自头顶响起,像花粉落在耳朵里,我感觉自己可能要怀孕了。
“言言像狗,小狗才这样要奶吃。”
“我的项圈呢?”我问他,我记得应该有一个项圈的,上面有个金属牌,还有我的名字。
谢晏一时没有说话,半晌才温声开口,“被哥哥藏起来了,我们来玩捉迷藏怎么样?”
我敏锐地觉得,事情不是这样的。但我想不起来更多,我的记忆模糊错乱,我明明这一刻还在跟谢晏说话,下一刻就去了学校,还是个哑巴。
我觉得很烦,像一个宇宙在我面前炸开了,玫瑰状的蘑菇云纷纷散开,我在炸裂的烟尘里摸索,我看不见谢晏在哪里,我害怕,我怕宇宙太大,总有一天,我会和谢晏走失。
一想到他会离开我,我就头疼得打滚,我拿东西砸他,问他,到底给我吃了什么药?是不是要把我弄傻?
是不是嫌我不听话,不想要我了……
谢晏一遍遍安抚我,我一次次伤害他,他像我只会微笑的玩偶,给我抱还让我出气。
在最疯狂的时候,血液像在岩浆里沸腾躁动,我攀附在谢晏身上,甚至幻想过自己是食人花,正在以一种残忍的方式吞食他的精魄。
狂热的性爱成了让我入眠的唯一方式,谢晏常常笑着说,“言言真是小妖精,快把哥哥榨干了。”
我不知疲惫地反复索求,他在我身体里我才感到安心,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离开我,从我的灵魂里被剥离,我听不到它的求救,可是我知道它在哭。
“哥哥,我不想吃药了,我是坏的,我不要好了,哥哥,你让它回来好不好……”
我语无伦次地求他,谢晏红了眼睛,抱着我亲我,我哭得发抖,我总有一种预感,离开我的东西,才是谢晏喜欢我的原因。
还有那条项圈,我找遍了山庄都没有找到,第二天却出现在了我的床边,可那根本不是我那条,我那条是旧的,颜色要暗一点,皮要软一些。
第29章
我的月亮是真的。他会痛,会脏,会哭会流泪。
世界上很多事情都不遵循因果,但错过就是错过,罪孽就是罪孽,这是回不了头,也洗不干净的。
医生说谢言的出现是有原因的,只有找到了原因,才能对症下药。
我冷静地跟医生说,因为嫉妒。
我嫉妒谢言的身份,嫉妒他什么都没做就能得到谢晏的喜爱,谢晏神情微妙,想阻止我说下去又最后选择了纵容。
“我唯一恨的人是哥哥。”
恨他在水域救了我,恨他让我跟谢家有了牵连,恨他随手给我的好竟是我十几年唯一的光,我最恨的,是他明明可以将一切瞒好,却偏偏让谢辰逸告诉我真相。
他想得到一个完整的谢言,就要将我肢解,我想讨好他,却不愿意看他如意。我有一个错误的认知,就是人生来是赎罪的,需要痛苦才能活着,当他很快乐,他就要死去。
伤害谢晏,我觉得很快乐。
可痛苦本身也是要人命的东西,我自认命贱,只有拉上一个小少爷,把痛苦分给他,才能活下去。
我停了药,第三天的清晨看见谢言在镜子里对我笑,他虚弱了很多,眼睛里仍然蕴着一汪澄澈的泉水,他朝我比划,你太傻了。
我有些委屈,忍住没有哭,谢晏又给我重新找了心理医生,他始终不放弃。
“哥哥想消灭的人是我吧?”我问谢言。
他摇摇头,向前倾身,吻了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