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瞿燕庭端起水杯喝了一口。</p>
陆文绕到桌后,确认电脑上只有一份剧本文档打开着,嘟囔道:“那你紧张什么,还以为你背着我看什么好东西。”</p>
瞿燕庭失笑:“我改剧本呢,你累不累啊,去休息会儿吧。”</p>
陆文说:“我陪你吧。”主要是他怕无聊,双手托住瞿燕庭的腋下,把人抱离椅面,自己坐进去岔开腿将瞿燕庭放在身前。</p>
一阵失重的感觉,瞿燕庭回神时已经被抢了位子,无奈道:“你别陪我,有人盯着我写不出来。”</p>
“那说明你缺乏定力,”陆文说,“那叫什么来着,红袖添香在侧。”</p>
瞿燕庭拧他大腿,可惜太结实拧不动,气道:“你还红袖添香……你干脆红颜祸水算了。”</p>
陆文倾身挨住瞿燕庭凸起的肩胛,大手环在对方的腹部暖手,说:“哎呀,你快改吧,要不然我上阳台浇花去。”</p>
花都死一半了,瞿燕庭不敢再吭声,点开剧本继续修改,双手支棱在键盘上方攥了攥,迟迟没有敲下一字。</p>
陆文歪着头,下巴搁在瞿燕庭肩膀上,逐渐看清这段戏的内容,怪不得不自在,原来是一场床戏。</p>
这场戏在《藏身》的后半部分,情感和视觉表达都很浓重,瞿燕庭抚上键盘,不算快地打下一句露骨的台词。</p>
陆文本来只想缠着对方,此刻认真地盯着屏幕,问:“孟春台是男主吗?”</p>
“嗯。”瞿燕庭修改了一处用词,感觉贴在腹间的手掐紧了他,明显的一声,他听见陆文吞咽了一口唾沫。</p>
“陈碧芝是女主么?”陆文又开口,“她……好辣啊。”</p>
瞿燕庭没有回答,继续往下修改,这个故事女性的戏份不太多,但很重要。改完开头几句,真正进入这场床戏,他抿住了嘴唇。</p>
肩膀吃痛,陆文突然啃住他,磨着他的棉t和皮肉咕哝:“她太奔放了吧。”</p>
“操,孟春台有点东西。”</p>
“真你妈生猛。”</p>
“妈的,怎么这么脏啊。”</p>
肩部被唇舌洇湿一小块,热热的,瞿燕庭的双臂漫上一丝酸麻。倏地,陆文不知是腻味了,还是臊得慌,把脸埋在他颈和背的衔接处。</p>
陆文闷声道:“瞿燕庭,原来你写的本子这么野。”</p>
“……”瞿燕庭分不出是夸是贬,解释道,“因为陈碧芝是一个妓女。”</p>
陆文抬起头:“孟春台在嫖啊?”</p>
本质上来说,是,但在情感上又不单纯如此,瞿燕庭还没纠结出准确的形容,陆文催促道:“你接着改啊,爽、爽完了还有一段呢。”</p>
这一段是纯台词对话,直白,粗糙,瞿燕庭敲下一个“哥”字,是陈碧芝对孟春台戏谑又妩媚的称呼。</p>
身后,陆文应景地说:“哥,这能播吗?”</p>
瞿燕庭不堪其扰:“能。”</p>
陆文不信:“你别蒙我啊。”</p>
瞿燕庭说:“要看怎么拍了,但首先要写到位,让导演明白这场戏的各个度,他才能做最恰当的调整。”</p>
整段戏改完,陆文来来回回品读了三四遍,道:“《第一个夜晚》里面写个吻戏就三两行,现在正经床戏都驾轻就熟,啧啧啧。”</p>
瞿燕庭合住电脑:“……你啧个屁。”</p>
陆文说:“我夸你进步大!”</p>
天黑得越来越晚,晚饭后夜幕才迟缓地降落下来,陆文又吃了点零食,有些撑,瞿燕庭陪他去湖边散步。</p>
沿湖有半圈木道,年头久了踩上去咯吱响,几米一个小彩灯只能依稀照出个人影,陆文便宽心地搭着瞿燕庭的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