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高烧一直咳嗽,没及时看给烧坏了,那以后他就不说话了。”男人看了看小哑巴,又说,“刘平子不给他看,说是小病,看了也浪费钱。去医院还是邻居送他去的,医生给看的时候还发现小哑巴身上有很多伤,看着像被打的。”
“他爸打的?”江故帆的脸一下子就沉下来了,发高烧不给治,烧坏了声带还挨打?
“反正新伤旧伤都有,一下子村子里就传开了,村委派人去过几次,没几回刘平就跑了。说是去打工,但一直没消息回来,联系不上。”
“就没报警?”
“报了,警察也没找着人,小哑巴就一直跟着他奶奶,半年前也没了。村委说领他去城里的福利院,但他见人就躲,怕的很,我们也不敢来硬的,心理医生说会刺激他,对他不好。”
“他看心理医生?”江故帆的情绪更加不好了,被拐卖挨打,发高烧不给治,还打他?还真是鸟大了什么林子都有了。
“是,刘平子走了没多久小哑巴就让人给拐跑了,大半年才给送回来。伤的挺严重,走路的是一瘸一拐的,那一阵也是怕生最严重的,见着人就跑就哭。然后留这儿了,那个女心理医生两三个月来一回,不过从他奶奶走了之后小哑巴就不给她看了。就一个人拖着麻袋捡些瓶瓶罐罐的卖,不跟人靠近,也不要别人的东西。”男人说着忍不住看了江故帆几眼,好奇的问,“他穿的衣服是你的?”
“昨晚上下雨了,他衣服都湿了穿不了。”江故帆回,忍不住点了根烟抽着,也给男人递了一根。
“我看他不怕你,也挺黏你。”男人接过烟说,这还真是头一回。
“他被拐到市里,我见过他,他还记得。”江故帆也实话实说,“能带我去他家看看吗?”
“行,不过得中午。”
“没事,我带他买点东西,中午了再来。”说完江故帆就带着小哑巴走了。
江故帆先把车来到了一家汽车修理厂洗车,然后趁着洗车的空荡让小哑巴给那一麻袋处理了,收垃圾的大爷看见小哑巴觉得挺奇怪,看见江故帆拎着的大麻袋才把小哑巴认出来,夸小哑巴收拾了挺好看,还多给了他十块钱。
小哑巴攥着十几块钱别提多高兴了,乐呵呵的还递给江故帆看着,江故帆用纸巾擦了擦手,在他脑袋上搓了搓,一脸傻样。
“没见过他那么亲近人,他奶奶在也不这样。”收垃圾的大爷说。
“他经常来这儿?”江故帆问。
“经常来,以前跟着他奶奶,这半年就他一个人,怪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