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齐汾茫然:“什么吃饭?”

魏凯:“就是和……”

话说一半,被门外霍叶一声怒吼打断,“魏医生!过来帮忙!”

报复来了,魏凯欲哭无泪,真是祸从口出啊!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齐汾是魏凯的学生,连带着也被霍叶支使地跑来跑去,一整天不得闲。

平时查完房,齐汾习惯缩在医生办公室写病历、看书,办公室休息区隔音效果不错,他躲在里面,可以安安静静不受打扰。

今日却跟着魏凯一直在病房帮忙,等到了下午,齐汾满脑子都在放好国歌,完全停不下来——一患者大吼了一整天国歌,魔音灌耳,三日不绝。连魏凯跟他吩咐任务,他回复都是“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民。”

“噗哈哈哈——”魏凯大笑,“就你这细胳膊细腿,谁把敢你当奴隶,还没用呢就折了。”

齐汾脸红:“谁想到国歌都能洗脑啊!”

“哈哈哈,行了,也不给你分配,去休息吧。”魏凯偷看一眼正在护士站的霍叶,“别回办公室,被她发现又得被抓壮丁。”

齐汾点点头,决定去患者活动室躲避一段时间。

三院的活动室属于比较高档次的,每个病区两间,一间按照舞蹈教室设计,但四周未安装玻璃,每周均会组织病人做体操锻炼。另一间被设计为健身房和棋牌室,有两部跑步机,一个乒乓球台,几块白板,可以上锁的书柜和几套用于休息的圆桌圆凳。曾有医生开玩笑地提议增加麻将机,被领导以容易不务正业为由驳回。

齐汾进入时,付丹伥正坐在里面看书,听见脚步声,回头观望:“齐医生好,辛苦啦。”

齐汾:“外面乱成一团,你这里不错,几乎听不到噪音。”

付丹伥抱怨道:“白天还好,晚上闹起来才烦人,一晚上能被吵醒好几次,根本休息不好。”

齐汾也随手抽了本《货币战争》,坐在付丹伥对面。

付丹伥:“齐医生,你说我最近都不做梦了,什么时候能出院啊?”

昨日齐汾经过付丹伥病房门口,也被如此询问,他有些不耐烦:“别老问啦,确定你没事,过了观察期就可以出院了,问多了倒不让你出了。”

付丹伥赶紧闭嘴,心下纳闷,怎么老问了,不就问过这一次么。

齐汾翻开《货币战争》,发现不光被撕掉几页,还被涂抹的乱七八糟,根本没法阅读。他又把书扔回书柜,起身去办公室把自己的书抱过来。

一天下来齐汾觉得有些虚脱,吃完晚饭直接爬上床睡觉。他白天抽空跟魏凯请了几天假,明日不用早起,于是特意关掉手机闹钟,打算好好睡个懒觉,轻松几天。

熟料第二天早上手机闹钟依旧尽职尽责地响个不停,齐汾抬手按掉闹钟,闭上眼试图继续睡觉,却由于生物钟,越躺越清醒。肚子又饿得“咕咕”直叫,他决定干脆起床,先去食堂把早餐吃了,再回来睡个回笼觉。

食堂依旧是与前几日一样,上早班的医护工作者排队打饭。今日齐汾来的较晚,只剩下素菜包子,他买了一个边往宿舍走边吃。

徐莹莹从他旁边经过,顺手拉住他胳膊,念叨着“迟到了迟到了”,拔腿就跑。

齐汾哀嚎:“就不能让我安心吃个包子?!”

到了电梯口,徐莹莹喘息着说:“记得上次说的那个行为意志障碍患者吗?丢了魂儿那个。他醒过来啦!”

齐汾:“他前天不就醒了吗!”

为什么休息日还要被拉到住院部,齐汾悲愤不已。

“哎?”徐莹莹诧异,“他昨晚醒的呀!”

“什么?”齐汾心里一紧,似乎有什么不对。

电梯到了,徐莹莹迈进去回身招呼齐汾:“先跟我去四病区,路上跟你说。”

齐汾站在原地,回头看见魏凯也正在往电梯这走来,脑中突然把最近所有奇怪的点联系在一起,内心恐慌感越来越大,一股寒流从脚底冲向头顶,却惊出一身冷汗,他几乎惊慌失措地问徐莹莹,是期待是自己搞错了,最近太累导致的胡思乱想。他听见自己声音微弱,气竭声颤:“今天周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