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波文嫁给我也是被迫的。”巴伦垂头丧气,“我岁数大点后,母亲催我成家,我也没喜欢的人,被催的烦了,又忙于军务,就随口回答让他们看着办,找个我认识的,漂亮的就行。过几天他们说都安排好了,只等我回家完婚。
“我也没关心对象是谁,婚礼那天才发现新娘是波文。这可真是……当时感觉一言难尽,可我又拉不下面子说这婚不结了,稀里糊涂的就把他娶了。转头发现我母亲乱点鸳鸯,波文也纯粹当个军务执行了。你说这种事怎么能当成任务的?!”
齐汾的感觉也是……一言难尽。槽点太多无从下嘴!你们这也太随意了吧!
“我们俩除了住在一起以外也没其他差别,他仍旧是我的助理,工作优秀的让其他军团长都想挖人。我没碰他,他也没表现出忧虑,依旧是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样子。
“我父母看我俩还是上下级相处模式,特着急,强制给我俩扔去度蜜月,包了个特有名的旅游星球,环境优美,人间仙境,重点就俩活物——我跟波文。
“没有军务,周围也没有狂热的粉丝打扰,怕我俩沉迷其他,除了一部紧急军情热线,连书和网络都没留!每天只和波文朝夕相处,生活恬静清幽,我渐渐觉得自己太狭隘了,又不是明星,为什么要跟他争风吃醋,还是单方面的,简直可笑!
“我放下对波文的偏见后,开始欣赏他。他聪明绝顶,在任何领域都混的如鱼得水,自从有了他,第三军团威信越来越高。后来某天无聊,我研究房间里的娱乐设施,发现放映仪里有一部他主演的电影,在戏里他一反常态,情绪丰富,表情丰富多彩。我发现他很有天赋,也很热爱演艺事业,而我剥夺了他的爱好。我备好愧疚,去找他道歉,他很惊讶我主动道歉,但依旧保持冷漠,让我不用自责,他进入演艺圈也仅仅是因为有挑战性,并没有那么热爱。这种云淡风轻的表现,于电影里截然相反,搞得我更愧疚了。
“我想补偿他,又不知道他的喜好,于是每天观察他,看着他锻炼身体,生火烹饪,静修冥想,浇水养花,怡然自得。我习惯了眼前总有他的身影,有天我找不见他了,立马担心得不行,就像最珍贵的宝物失踪了一样,心急火燎。等找到他的时候,我生气地斥责他瞎跑,他满脸不解的道歉,我发觉我爱上他了。
“也许很早以前就喜欢他了,从我用任务欺负他,意图击碎他的淡定的那天开始,我一直想征服他,最后还是被他征服了。
“我知道他单纯的把我当成上级,可能还是个特别麻烦的上级,想让他接受我很难。但我不急,反正他已经是我媳妇,跑不掉了。”
齐汾听得津津有味,巴伦一停下讲述,马上追问:“后来呢?”
“……”巴伦诡异地沉默了一会儿,“我一大老爷们没经历过情啊爱啊的,不懂怎么追喜欢的人,等蜜月度完后,就叫了一堆朋友聚在一起帮我出谋划策。我当时也是昏了头,我的朋友都是军人,战场上拼搏出来的铁血汉子,于是变成了一群没经历过情啊爱啊的大老爷们坐那帮我出主意。恋爱智商为负数的人不管来多少个也加不成正数啊!”
巴伦习惯性地把手举到嘴前,发觉没有烟抽,又放下:“其中一孙子说‘老大,男人都是感官动物,你让他爽了,也就跟你了。’我一听,有理啊!那天激动,喝多了,到家正巧波文刚洗完澡,穿着短袖浴袍,水汽蒸腾,性感至极,看得我欲火焚身,一冲动就把他给上了。”
齐汾瞠目结舌:“……”
“他好像反抗来的,我不记得,后来完全就断片了。第二天早上起来,他还没醒,躺在我身边,双手被绑在床头,身上无数青紫,一看就知道我多暴力,一点也不怜香惜玉。尤其让我无地自容的是,我没给他清洗不说,连被都没给他盖,全卷我身上呢!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我死定了,要是让我想起昨晚是哪个孙子的提议,我一定踹死他。
“趁着波文还没醒,我出门请求场外援助。我表妹心思细密,鬼主意多,就给她打电话说了这事。她劈头盖脸骂了我一顿,然后让我一会儿等他醒了,二话不说扑上去直接认错,怎么崩人设怎么来,最好哭出来,越凄惨越好。我说我也哭不出来啊!她回答‘辣椒油有没有?风油精有没有?再不挤抽自己俩耳刮子,反正你做这事也欠抽!’
“听了她的话我就跑去切洋葱,抹眼睛。他刚醒,我就一把抱住他,一边表白一边痛哭流涕地道歉。效果特好,他想骂的话都骂不出来了,那表情……跟你现在挺像的!”
齐汾合上因为震惊而张开的嘴,翻着死鱼眼瞪着巴伦。文化人就怕遇到流氓,脸皮厚还不讲理。
“我哭了一会儿,发觉他没一开始那么抗拒了,躺在床上不动。我心道别给气死了吧?一抬头就看他也躺那哭,整个一副贞洁烈女不想活的样子,我吓得够呛,赶紧帮他擦眼泪,结果他哭得更厉害了,一脚把我踹下床,怒吼‘切完洋葱别特么碰我!’
“发现他没想象中那么气愤后,我又咨询了表妹,把死缠烂打贯彻到底。他是我助理,工作时我去哪他就得跟去哪,没任务时,他去哪我就跟去哪。”巴伦嘿嘿笑着,“你看这不是挺有效果的。我穿错时间,他还关心我能不能回去呢,胜利指日可待啊!”
大哥你还记不记得刚才他不让你回家了?
齐汾瞅着自己只记录了几个字的笔记本,纠结的挠挠头,感觉今天刺激也受够了,准备告辞。
突然身后病房门被踹开,冲进一患者,嘴中大吼“替天行道”,双手使劲勒住齐汾脖子。
巴伦蹿起来抬手拉开齐汾,翻身把患者压制在地,一气呵成,干净利落。
几个医生护士也急忙奔进来,给患者注射镇定剂,把人架了出去。
王思琪关心地问:“齐汾你没事吧?”
齐汾喉咙被勒出异物感,一边揉一边向巴伦道谢。
巴伦摆摆手:“小事儿。”又转头对王思琪问道:“妹子,你说媳妇儿生气了该怎么哄?”
王思琪:“啊?”
巴伦:“就是我失误干了件错事,然后她就特别生气,让我别回家了!”
王思琪:“对媳妇造成伤害了?”
巴伦仔细想了想:“大概没有吧……”就是逞口舌之力来的。
王思琪笑道:“那不就是因为关心你,才生气的。安啦,不是真的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