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磕磕绊绊是少不了的,天气浅浅热了起来,夏汀有时候热得狠了就只穿个半袖,风大的时候吹过来浑身凉透,他也不在意,拿锄头拿得多了也会磨得手心起泡,晚上林月童拿银针给他挑破上药,心疼得不得了,比自己受伤还在意。
夜晚用过晚饭之后,两人在房间里坐在彼此的床尾上聊天,夏汀的精气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了过来,林月童虽然嘴上抱怨清中道长对夏汀有时候太过严苛,但是又不得不承认这种方式对于夏汀而言才是最管用的,每天都在劳动,每天都很疲惫,自然是无法想东想西,精神上得到了放松,心理压力减轻,人的气色自然而然就会好起来。
夏汀平躺在床上,两人的床铺是左右分开的,像是酒店的双人床一样,有时候夏汀会趁着林月童睡着之后透过从窗户洒下来的月光偷看他,林月童亦然,两人都把这件事当成了自己的小秘密。
夏汀昏昏欲睡,这些天的劳作让他万分疲惫,每天只想倒头就睡,林月童想提醒他先脱衣服,却看见他手掌心里细细的划痕,应该是除草的时候直接用手将草连根拔起却忘记带手套了,之前起的泡挑破之后也忘记贴创口贴,伤口被浸得有些发白。
看着他粗糙满是伤痕的一双手林月童鼻子一酸,心疼不已,他悄悄下床拿了碘伏和创口贴过来,蹲在夏汀的身旁,拿着棉签替他把伤口周围都清理了一遍后才用碘伏上药。
夏汀已经昏睡了过去,发出了粗重的呼吸声,林月童知道他是真的累了,所以全程都小心翼翼,就怕吵醒他。
清洗完伤口贴上创口贴后,林月童才稍稍放心。他看着夏汀的睡颜叹了口气道:“夏汀哥哥...”话里带着撒娇和心疼,他将脸埋在夏汀宽厚的手掌里,用力汲取着他的温度。
当林月童轻手轻脚的回到床上入睡后,夏汀沉重的呼吸声忽然停下,一直紧闭着的双眼也慢慢睁开,他看着林月童恬静美好的睡颜心中柔情似水。
他莞尔一笑,右手手掌心中似乎还残留着林月童脸颊的温度。
第二日一清早,两人起床谁也没有提昨晚发生的事情,一切如常,他们都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方式。
用过早餐之后林月童和夏汀便拿着锄头提着化肥去了后山的菜园里,夏汀的地在菜园的最后一块地方,也是角落里,就算菜园里还有其他师兄弟们,也很难注意到他们,夏汀和林月童也乐得这样的清净。
夏汀松土林月童施肥,这是两人早就分配好的,从早上开始他们就干的热火朝天,小白菜长得快,种下没多久就冒了小苗,夏汀对它们珍重得很,下雨怕淋着,打雷怕劈着,太阳大了还怕它们被晒死,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守护在它们身边,要不是林月童劝他,他还真想给这些小白菜幼苗搭个棚子。
用林月童的话来说,这些幼苗不经历风雨哪能茁壮成长?自然界讲究优胜劣汰,那些不合格的幼苗早就在风吹雨打的考验中被自然法则淘汰,能留下来的都是强者。林月童无意的一番话,夏汀却若有所感。
松土的松土,施肥的施肥,两人合作默契,可偏偏就有那不长眼的人过来闹事。
白中穿着道袍,从进菜园开始就盯上了夏汀和林月童,他在其他师弟们的菜土上看了看,其他人对他恭恭敬敬不敢得罪,满足了白中的虚荣心,他背着手一路晃晃荡荡走到了林月童身边。
他低头一看道:“哟,这小白菜种得不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