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盛瑜在抬头的瞬间,满脸都是泪。
男人十分吃惊,手忙脚乱的给他擦去眼泪,柔声的问道怎么了,盛瑜却只能摇摇头,让这个梦继续。
在梦里知道自己在做梦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盛瑜后来梦不到陆权泽了。
某一天盛瑜在夜晚醒来,大脑一片空白。他甚至都意识不到自己是谁。
原来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意志力开始腐败,维持表面的理性是它最后的倔强。
“小白退圈了,两人终于可以毫无忌惮的到处秀恩爱了。”
盛瑜正在给男人按摩胳膊,声音低低的带着无法言说的眷恋。
“你是没能看到网上鸡飞狗跳的样子,比我们那个时候闹的还要凶。”
“哎,对不起啊,昨天下雨你给我做的纸灯笼放在阳台上忘记关窗全都湿了……”
“我没舍得丢,你说你求婚就给了我一堆破纸和一枚戒指,就不能、不能……”
盛瑜说着说着,便哽咽起来。
眼泪不由自主的往外冒,他很少哭,因为不想旁人看见实在是丢脸。
但昨晚上,他看着那些被雨打湿烂成一团的灯笼时,撕心裂肺的疼。
他恨自己为什么会忘记关窗户,为什么整日混混沌沌连一点小事都做不好。
“今天……十二月六号了,你到底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啊。”
“别贪睡,小心老婆跟别人跑了。”
盛瑜恨恨的拍了拍男人的胸膛,“混蛋,你是不是看准了我不会跟别人走啊?”
安静的病房里,无人回应他的自言自语。
盛瑶还未能了解事情的全部发生过程,y国那边传来了唐青鹤的死讯。
和他那命不好的未婚妻一样,从高楼上纵身一跃,从此与世长辞。
盛瑶心里说不出来的惆怅,低低的叹了一口气。
眼见着离医生所说的最佳觉醒三个月的时间就快要过去了,陆权泽还是没有丝毫转醒的征兆。
盛瑶见着自家弟弟越发的消瘦沉默寡言,心疼的要死。
把家里唯一会傻乐傻笑的困困抱到了病房,这才人缺少人气的白色房间多了一丝活力。
盛瑜把困困揣在怀里,如同揣着一个小火炉。
小家伙并不老实,大眼睛鼓溜溜的转,盯着床上一动不动的叔叔,好奇的伸手指了又指。
因为孩子小还不会说话,盛瑜便耐心的教他,这是舅夫。
希望男人可以在孩子面前混个脸熟,以后进一家门好相认。
也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那一天,最好别等困困长得比男人高比男人壮了,陆权泽才醒。
到时候不知道谁更尴尬,盛瑜想着想着就笑了。
没一会孩子扁着嘴,咿咿呀呀的想要喝奶。
盛瑶正巧出去买饭去了,盛瑜只好将困困放在宝宝车里,自己去给他冲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