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里没有任何人,没有光也没有方向。
只是淡淡的惆怅与无助,原来搞了半天,陆权泽喜欢的不是他啊。
盛瑜想起那年大学毕业,在陆权泽一千五一个月的小破租房里,他看着没日没夜工作舍不得合眼的男人,心里泛起的感动和满足。
陆权泽说,他不想让盛瑜的期待落空,他是盛瑜这辈子下的最大也是最值得的赌注。
确实,这个赌注下的太大了。
因为贪心,他想要的更多,除了盛父给的钱,他唯一能压上的便是他这颗鲜活砰砰直跳的心脏。
以及,没有退路的余生。
那段最难熬的岁月不仅没有熬垮陆权泽,反使宝石拂去了灰尘,他变的更加内敛成熟。
在各色的人马中游刃有余,谈笑风生,为自己拉起第一批客户和赞助。
盛瑜不得不怀疑,其实他才是陆权泽第一个拉拢到手的客人。
一个平淡的眼神,几句简单的话语,将他击垮在地,无条件投降。
于是他自作浪漫的手做了一个草莓蛋糕,在蛋糕里放上一枚铂金戒指。
紧张又害怕的看着陆权泽一张一合的嘴巴,可是陆权泽就像是知道了什么一般。
他没有吃到那块藏有戒指的蛋糕。
但是没关系,一腔热血的盛瑜帮他吃了。
戒指含在嘴里很坚硬,但是盛瑜吻住陆权泽的唇很柔软。
软的一塌糊涂的还有盛瑜那颗爱意泛滥的心。
他到现在都清楚的记得陆权泽的表情,不是惊喜也不是感动,只是呆呆的看着他。
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眼睛里只是他盛瑜的倒影。
现在想起,盛瑜突然觉得自己是那么孤独那么可怜。
可那个时候,自作多情的自己并不这么觉得。
于是他带着一丝丝得意和男子该有的骄傲问道:“你愿意和我结婚么?”
盛瑜记不得那个什么陆权泽说了什么,好像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
第二天他们就去了民政局登记结婚,没有所谓的恋爱期。
盛瑜以为他们这么多年的陪伴就是恋爱,还有什么比陪伴更浪漫的事情。
可他熟不知,有时候陪伴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简单到兄弟也可以做到。
那个时候跟民政局相关联的婚姻保险还是渺瀚一家公司独大,由于国家为降低离婚概率而强制每一对登记的新人为婚姻上保。
当时婚保最低一年,早高一百年。
年数越少上交的保险费越高,年数越多则保险费越低。
一旦上了婚保,夫妻双方在合同规定的时间内选择离婚,将赔偿给婚保公司一定的额数。
相反,如果双方夫妻在规定的时间内没有离婚,则婚保公司将按合同所签约的相关倍数返还保险金。
盛瑜记得那年他和陆权泽犹豫了好久,最终选择了十年婚保。
因为陆权泽身上只带了三千块钱,选不起五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