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越视痴傻的那段日子为耻辱,连提都不愿提回想都不愿回想,他自然也不愿想起当时痴傻的自己和卫珺的相处情形。
那段记忆连同卫珺都被他刻意的抛诸脑后,他不报复卫珺,已经是他的仁慈。
卫珺盯着管家,眼神里全是恳求:“我想见他,可以吗?”
“他不会见你的。”管家看向卫珺,目光怜悯,但语气狠绝,“他说,以前你诱哄他的事他不和你计较,以后也不用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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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珺大病了一场,这场病几乎能要了他半条命。
他什么都能接受,哪怕是池越忘了自己他都不在乎,可是他不能接受池越说恨他。
卫珺身体状况很差,整天都断断续续的咳嗽。
他没有钱,小时依附家族长大依附丈夫,连大学学的专业也是没什么实用的艺术。之前被丈夫扔到国外时是有人专门照看他的,他不用担心钱的事情,但如今丈夫死了,池越和他恩断义绝,现在他也少不了得为钱的事情发愁。
他的钱要生活,要治病,要攒着买机票回去找池越。
管家走时给他留了点钱,也把房子留给了他。钱不算多,卫珺治病已经把那些钱花了个七七八八,现在要养活自己只能自力更生。
卫珺是养尊处优惯了的,根本没做过什么粗活也不知道怎么做,他浑身上下最值钱的就是那张漂亮的脸和美丽的身子,但卫珺不愿出卖自己,他去餐厅洗盘子,从最苦的事情开始做起。
池水冰凉,事物繁多,原本插花画画保养得宜的手几天下来就变得粗糙。
这还不是最难的,最难的是卫珺每天都要工作到很晚才能回家,而国外的夜晚太混乱,他又长了张漂亮的脸......
卫珺少不得被人调戏,有一次他被一个醉汉拦住,醉汉强把他跩到怀里摸,卫珺拼命反抗却被醉汉扇了一耳光,耳膜嗡嗡作响,嘴里有铁锈味道。
那一瞬间卫珺想,算了吧,他都已经这样了,他逃不出去了。但下一刻他又想到了池越,趴在他床边很认真说玫瑰没有他漂亮的池越。
勇气和力量突然涌现出来,他用尽全力朝醉汉的胯下一踢,然后推开他跑回了家。
卫珺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颊已经高高肿起,嘴角也被打破了皮,头发凌乱,衣服皱巴巴的还满是灰尘。
卫珺心里满是委屈,一眨眼,泪就顺着肿起了的面庞流了下来,他一边抽泣,一边叫着池越的名字。
他好想池越,想见他,想让他亲让他抱,想让他对自己说情话,想在他怀里发泄出自己所有的委屈。
在卫生间哭完一场之后卫珺的心情稍稍平复,等到他躺在床上时,委屈与寂寞感又重新席卷而来。卫珺抱着被子,假装是抱着池越。
他轻声说:“其实管家说的都是假的,对吧?”
“其实你才没有恨我,只是,只是有什么原因才不来找我的,对吧?”
“池越,我好想你,”卫珺的语气里已经带上了哭腔,“我真的好想你,你能不能来找我?”
深夜寂静,无人回答他的问题。
第8章 15-16
15
卫珺没再去洗盘子了。
他去饭店结算工钱时脸上的淤青还没消下去。老板看他可怜,便对卫珺说附近的庄园为晚宴招服务生,虽然只做一晚上,但是报酬丰厚。
卫珺去应聘了,面试的人只扫了卫珺的脸就通过了他,但卫珺脑中突然浮现出什么上流社会淫乱派对海天盛筵等不好的猜想,他再三询问,面试的人笃定告诉他,就只需要端盘子就好了。
宴会定在这周末,卫珺中午去做准备的时候管事的人给他发了一套旗袍,说是晚上的时候穿。
他见卫珺呆着不动,就耐着性子和他解释道:“来的是中国的客人,主人说宴会要有点中国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