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是陆溪?
每天熬夜画图?
坚持和老木匠学习?
这么冷的天还坚持下河?
……是陆溪吗?
周路言恍惚了一阵,又想起她清澈坚韧的眼神,和以往截然不同的自信,看向他时划清界限般的冷淡,心里一揪,不得不承认,陆溪身上确实有什么东西发生了改变。
不知是好是坏……可以肯定的是,周路言意识到,他并没有如他所想那样了解陆溪。
周路言脸色不快的离开饭堂,刚才掀起的波澜并没有平息下去。
除了直接提出质疑的周路言,其他知青对这件事也不怎么看好。
他们大多都持有看热闹的态度,成或不成,都不带个人情感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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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过去两个星期,地里的麦苗已经一指高,一茬一茬的青色纷纷冒出脑袋来。本是升级盎然的景象,但因为逐渐转热的天气,麦苗都耷拉着脑袋,没有精神。
该灌浆了。
一个老伯坐在田垄上,脖子上挂着一条汗巾,时不时擦拭额角的汗珠。
身边放着一副水担,桶里的水已经空了,明显是浇水的间隙在休息。
另一组人在他身边还在忙活,手里拿着锄头锄草。
原本在田垄间有开辟后的引水渠,但因为常年不用,现在长满了杂草。现如今,得先稍微清理一下水渠,否则无法引入水流。
“你们说,水车真的能修好么?”
“能不能你管这么多干什么?大队长让干什么就干什么,又不是不算你工分。”
“我心里也很没底。陆知青看上去年纪那么小,我担心白忙活一场。”
“行了行了,别叭叭了行不?一会儿陆知青就带木匠拆水车了。不就是眨眼的事情么?”
“对对,一会儿就知道了。”
……
一群人心潮彭拜,干得更加卖力了,争取在组装水车前把水渠收拾好,能去现场看看。
此时,陆溪站在河边,指挥村里的青壮年站在水车上游。一群人一排站开,你挨着我,我挨着你,组成一道人形水坝。
在他们的阻挡下,下游的水流逐渐减缓,掩盖在河里的水车支架显露出来。
陆溪一喜,跟着老木匠跳进河里。
水位只到她的大腿处,不像以往那样艰难才能站得住脚。
这近一个月来,陆溪对这辆水车早已熟烂于心。她扶着静止不动的车轮,对老木匠道:“开始吧。先把中间的转轮拆了,再换转轴。”
老木匠点点头,趁着水势不急,按照之前陆溪教的,迅速把损坏的部分拆下来。
岸上的人把他们早就准备好的材料抬下来,小心翼翼递给老木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