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庭轻轻敲两下地,放好猫粮就退后几步。
他一走开,垃圾桶后缓缓钻出个花里胡哨的猫猫头,是只很漂亮的三花,睁着双溜圆的翡翠绿竖瞳,警惕地盯着童淮,不敢往前走。
童淮退后几步,蹲下来睁大眼,看着那小东西,明白过来:“这是你救的那只流浪猫?”
听薛老爷子说,猫被熊孩子用细铁丝绑在电线杆上,挣得毛发浸血,凄厉直叫,薛庭好心帮忙,被应激暴怒的猫抓了几道血痕。
难怪那天中午薛庭消失了挺久,可能是请假出去打疫苗了。
他忍不住朝薛庭手上看了好几眼,想不出这人居然那么好心。
薛庭背抵着墙,咬着冰棍,平淡地嗯了声。
大概是觉得童淮没威胁,三花慢慢走出来,回头喵呜了两声。
三只比她小几圈的小猫排成一队挨个钻出来,有黑有橘有白,都瘦不拉几的,可能是被这只大点的猫罩着。三只小猫低头吃起猫粮,三花在旁边转来转去,让小的先吃,时不时警惕地瞥俩人一眼。
小时候童老爷子怕童淮一个人不开心,养了条阿拉斯加,威风凛凛帅气逼人,只黏他一个,陪着他长大,前年病死了,童淮哭了半个多月,天天梦到它。
童敬远看他太难过,想再在家里养一只,童淮拒绝了。
宠物的寿命比人短,他接受不了离别。
现在瞧着这几只小猫,童淮心里软乎乎的:“你想养他们吗?”
薛庭摇头:“等过段时间,把他们抓去绝育。”
说着,见童淮伸手想去摸那只三花,他伸手拦他,“别碰,会抓人。”
大热天的,地面温度最高可以弄熟鸡蛋,薛庭的手却很冰凉,童淮手热,两只手碰到,两人都怔了下。
童淮蜷了蜷手指,心里没来由抖了抖,保持着蹲着的姿势,抬眼往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