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天去公司的时候,穿着一套浅灰色的西装,三件套,帅的韩霖起床就石更了,但碍于他要上班,自己要上学,只能憋出内伤。
韩霖把领带给他系上,拽着过来在他嘴上啄了一下,不客气地说:“晚上早点回来,小爷要和你制服play。”
陆选义眼底带笑地说:“我们现在就可以play,我今天请个假。”
韩霖黑着脸把他推出了门,陆鼎文要来分公司视察,要是被他发现太子爷荒.淫无度误了早朝,那自己大概就要被打成狐狸精之类的角色了。
考核期还有一年,他可不想在未来公公面前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在陆选义知道他和陆鼎文的谈话后,对此的态度却非常嗤之以鼻。
早出柜晚出柜,对他来说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一样。
韩霖把陆选义赶去上班之后,就换衣服去了学校。
他还有一年毕业,按照现在的成绩和跟导师的沟通,明年会保研到本校。
初春的阳光暖洋洋的,他穿着进出实验室的白大褂,走在人来人往的校园里。
到实验室后,他熟练地戴上口罩、手套,把小白鼠的脖子咔擦拧断,沉默冷静地将手术刀玩转在灵活的指尖。
他专注地做着手下的工作,时间悄然过去,他太过于集中注意力,以至于并没有发现玻璃窗外有个人看了他很长时间。
韩忠军站在窗外,看着他几乎完全不认识的儿子,眼里出现了一丝撼动。
他旁边的邵院长道:“走吧,去外面转转,别打扰孩子了。”
韩忠军一言不发,好一会儿才把视线从韩霖身上挪开,跟着邵院长走了出去。
校园里一片生机勃勃的绿色,早春的樱花开得旺盛。两人走在树荫下,韩忠军心里百感交集。
他曾经以为韩霖的梦想不过是说说而已,也曾经觉得只有自己给他安排的前路才是最好的。但如今看着那个混迹街头的小混混,穿着白大褂,低头认真做实验的样子,他终于发觉自己错了。
邵院长把他送到门口,一路都没有再多说什么,最后道:“韩霖这孩子不错,成绩很是拔尖,明年要读我的研究生,以后发展应该会挺好的。”
韩忠军点了点头,说:“多谢你了,邵院长。”
邵院长扬了扬眉毛,对着校门外的黑色林肯招了招手。
车窗慢慢地降了下来,露出了陆鼎文的脸,“上车吧,老韩。”
韩忠军知道邵院长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只得对邵院长点了点头,上了陆鼎文的车。
陆鼎文给他倒了杯咖啡,说:“来B市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看开了,能接受他们了?”
韩忠军沉着脸,说:“我说过,我永远都不会接受他们。陆鼎文,你把我儿子教成这样,我还没跟你算账。”
陆鼎文勾起嘴角,双手交握,放松地靠在椅背上道:“那也由不得你了,他是你的儿子,不是你的所有物。”
韩忠军还要说话,他却对着窗外扬了扬下巴,示意他往那里看。韩忠军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
校门外,陆选义牵着韩霖的手,往这边走了过来。
由于中午的太阳太热,他脱了外套和马甲,搭在自己的手臂上,白衬衣解开了几颗扣子。
韩霖穿着卫衣牛仔裤,和他的另一只手十指相扣,两人正说着话,不时地露出笑容。
他们绕过林肯,陆选义的脚步顿了一下,但还是没有回头地走了过去。
韩忠军在车窗内,将韩霖的眼神看得一清二楚。那是他从来没见过的,眼里有星星的目光。
他就那么仰头看着陆选义,嘴角弯出了一个纯真又满足的微笑,像是看着自己的全世界。
林肯里的两人静静地看着两个大男孩携手远去,耀眼的阳光下,缤纷的樱花中,他们并肩走向了拥有对方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