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其深勾着唇冷笑一声:“你也说了是提携,这是朋友之间该用的词吗?”
“就算不是朋友,他至少也是你的恩人!你也没必要这样和他作对!”林勋气急了,说出口后虽然觉得不太合适,却也没有收回。
霍其深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许久才说了一句:“他已经没有把我当朋友了。”他自己也没料到陆持之会为了季则做到这种地步,这些年他对陆持之不止是朋友,陆持之对他亦师亦友,又确实是恩人,可他没想到自己会因为季则这么一个人就被陆持之放弃了。
不甘、愤怒充斥着他,他却毫无办法,林勋说的道理他不是不懂,他只是不能接受自己在陆持之心中的份量这么轻。
看着如野兽一般失去方向的霍其深,林勋沉默了,霍其深能说出这样的话,基本上是已经确定了陆持之的态度,就算有他们在中间牵扯着,以陆持之的性格,也不会再对霍其深另眼相看了。
霍其深搓了搓脸:“我过去看看。”说完便朝着陆持之走过去。
陆持之正在忙着看直升机传回来的画面,没有搭理霍其深,霍其深面上挂着难堪,还是说:“持之,叫一台直升机回来吧,我带人去看看。”
陆持之转头看了霍其深一眼,冷漠得令人心惊,却没有再质问霍其深,而是通过对讲机叫回了一台直升机,然后才问:“他为什么走?”
“我和他打了个赌,如果他先走出山,我就给他和他妈妈全网道歉。”霍其深摸了摸烟,抽出来递给陆持之一根,陆持之没接,他自己点上狠狠抽了一口才又说,“他给我留的那条路全是悬崖峭壁,所以我回来了。”顿了下,他又说,“我以为他也会回来,没有人会拿自己的命冒险,季则也不像是会冒险的人。”
陆持之淡漠的看着他,或者说是审视着他:“知道你和季则哪里不一样吗?你从小被压迫习惯了,你的反抗也只是在有限的天花板内跳脚而已。季则不一样,他以前活得比你还难,可他从不会放弃,他为了达到目的可以选择最难走的那条路,今天哪怕他摔下悬崖死在路上,他都不会回头。”
霍其深背后惊出一身湿汗,这么多年他确实觉得自己很难,却从未客观的去思考过这个问题,陆持之将他和季则放在一起,用来对比他们的话竟然全部正确,他有孤却没有季则的勇,陆持之早就看准了这一点,所以对他多方照顾,今后,却不会再有这般的照拂了。
直升机很快便到了,霍其深沉声对陆持之说:“我去找他,一定会找到的。”
陆持之点了点头,没有特殊的表示,也不知道对他的话信了几分,霍其深没有再去想,大步走向了直升机,江少亭跟上来:“我也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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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则因为爬上爬下整个人看起来像个人猿泰山,但是他却没有停下来,经过六个多小时他已经走到了平坦的地带,头顶不停地会有直升机飞过去,但他看到直升机只会躲藏,不会呼救。
他必须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