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林微点了点头,很认真的道了谢,又问:“还有哪些人请了陪同人员过来?”
张奕杉似乎想到什么,哼了声:“那意大利黑二代报了七个名额上去,实际上大概带了一个连过来。俄国人萨沙带了一个翻译一个营养师,法国的皮埃尔……你知道那货是个爵士吗?他带了一个小提琴家,一个马术教练和一个……我也不知道干什么的奇怪东西。其他的人各有各的助理,不过有的不是全职,有的是共用的,我就没算清楚。”
骆林下意识的把这些信息记下来,又和张奕杉聊了不长一会儿,这才道了别回到屋里来。
里弗斯眼睛红的跟个兔子似的站在床边,一脸的委屈,只对骆林掷地有声的说了三个词:
“我恨你。”
骆林愣了一下,想自己少听了这人几句话这人就能记很久,刚才被张奕杉那么说一顿又不能发作,看来他是把怒火转到自己身上来了。
骆林看着里弗斯的金色长发都萎靡的垂下来,不由得有种是自己欺负了人家孩子的错觉,不由得无奈的笑了一下,说了一句“对不起。”
里弗斯看这个亚洲男人比起他的朋友算是温和好多,还想再折腾,却是没什么心情了。
骆林看里弗斯不回答,便回到床上再拉好被子。里弗斯忧郁的看了他一眼,又固执的去打开音乐,声音却不敢再放大了。
骆林的困意渐浓,轻声的摇滚乐到了耳朵里,便成了催眠般的声音。迷迷糊糊的,骆林转向里弗斯,轻声道了一句:“goodnightrivers.”
里弗斯没想到这亚洲人知道自己的名字。他转向骆林,还想问点什么,却看着那男人已经睡了过去,只有眉头还微微皱着,看起来是累极的样子。
里弗斯的动作停了,咕哝了一句“装什么好人”,手却把音乐停了。过了很久他把踢掉了,关了灯,也仰到在自己的那张床上。
作为一个没心没肺的傻子,里弗斯一夜都没有做梦。而骆林在梦里,却还是觉得辛苦。
他梦到了很多东西。他梦到小的时候他穿着布鞋在田埂上走,阳光晒在身上烧的背上都疼。母亲的手是粗糙的一片,牵着他去寻他那好赌的父亲。后来进了城,舅公用扁担挑了行李带他走到汽车站,他跟着舅公的身影,也不怕走丢。再后来段夫人带着他干管家的工作,再再后来被何大哥领着入了模特的行……
然而这些过去的闪回并不算完。其他的梦境便和他的过去无关,只是一些无稽的片段。在那些影像里,段非的脸还是清楚,然而一直来回变换着,一会儿是孩子,一会儿又是青年。
不论那张脸怎么变,段非却只对他重复一句话:
“等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