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屋里,顾三少爷放下球球让其随便乱跑,然后就去洗手,一边动作还一边喊白可行过来洗,谁知白可行仅仅站在顾葭身后,却不动,顾葭抬眸,从镜子里看见白可行那皱着眉头欲言又止的表情:“怎么了?”
白可行自嘲地笑了一下,嘴角扯了扯,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全然没有从前意气风发不可一世的嚣张,反而声音都透着丧气和不自信:“你说怎么了?你刚才是不是嫌弃我不够当你的朋友,生怕让你的新人知道我和你关系好?”
说道这里,白可行又拿开自己捂住眼睛的手,从身后拥抱顾葭,一面温柔地看着镜子里的顾葭,一面伤心地问:“小葭你是不是嫌弃我穷了?”
“我说过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不会总这么窘迫的,你是不是根本不相信我能起来?你是不是心里还想着那个陆玉山,想我根本比不过他?你有没有这样想过?!”白可行死死盯着顾葭的眼,生怕错过什么,又生怕捕捉到什么。
顾葭一个头两个大,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近日白可行变得越来越疑神疑鬼,完全不像从前那样天不怕地不怕,对他的态度也有着明显的改变,实在让顾葭受不了,又不能不受。
第182章 182
顾葭虽然觉得这样的白可行十分令他苦恼, 但也清楚白可行现在这样是有原因的, 他是善解人意的顾三少爷,将白可行看得透彻,于是继续忍了忍,没有发脾气, 而是微微叹息着, 转身靠坐在洗手台上,双手搂着白可行的肩膀,平视白二爷说:“你为什么会这样想?”他知道,却偏要问。
白可行薄唇嗫嚅了几下,大抵很没面子,所以不愿意将实话吐露出来,只是死皮赖脸地委屈着:“我好歹是你男朋友, 难道连吃醋的权力也没有吗?那未免太惨了。”
顾葭笑了笑, 像是觉得这样的白可行像是一只在瓢泼大雨里的凶巴巴白毛狗,流浪了有一段日子,好不容易找到了肯收留他的好人家,然而因为吃得太多遭到了嫌弃,此刻正发出‘呜咽’的声音, 不知道是发狠还是哭泣,色厉内荏。
“你也知道你同我的关系呀?”顾葭也露出一副不高兴的表情,比白可行还要委屈, “我以为你都忘记了, 要不然就是不喜欢我了, 对我没有感情,要不然怎么会不管什么时候瞧我,都一副要打人的表情,看得我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我哪里有呀!我冤枉!”白可行连忙解释,“真是天大的冤枉,我只差把心掏出来给你了,你还质疑我什么呢?”
此话一落,顾葭的手就爬上了白可行的唇。
就一根手指头而已,轻轻按在白可行的唇间,没怎么用力,但也让白可行闭嘴了。
真的就一根手指而已,白可行忽地就感到一点温柔的情意,他也不管这是自己意淫的还是当真顾葭对他有点儿心思了,于是就捏着顾葭的手开始亲。
他亲的很小心,哪儿还有当初在天津浪得像一颗海草一样的模样?他捏着的这只手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在白可行看来,特别漂亮,每一寸骨头都像是玉做的,脆生生,透过那薄薄的雪白的皮肤,就能看见里面青色的血管,然而这样单薄的手,捏起来却软得不得了,尤其指腹凸曲的弧度分外可爱,呈现粉色,是白可行心的颜色。
顾葭被亲得有些意动,睫毛都颤了好几下,但却始终好像差一点儿什么,所以那点儿小火苗仅仅顺着他的手指头窜到手臂上就窜不动了。顾葭本身并不愿意将白可行和之前的陆玉山放在一起做对比的,可白可行老是在他面前这样提,提得多了,此时顾葭也无法避免的联想到了和陆玉山在一起的日子。
那段时间,仿佛很快活,每一天都精彩纷呈,空气都有着别样的颜色,顾葭能记起好几个让他印象深刻的场面,比方说陆玉山晚上爬窗来和他谈天;比方傍晚的时候陆老板和他在屋顶拍照;比方说他和陆玉山在人潮涌动的黑色宴会上接吻;比方说……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