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先沉默地看着她远走的背影,思绪一下子飘远,他想起了凌实曾对他说过的话:“有人失去父母痛不欲生,有人痛不欲生的根源就是父母,你说谁更惨?”
这个世界,似乎对一部分人格外温柔,因此,剩下的残酷必须由另一部分人来承担。
“卡!过!”
现场的气氛轻松起来,过了这个镜头,早上的重头戏就过了,下面混几个镜头就可以吃午饭了。
简淮坐在不远处的休息棚里面休息,江月坐在他的身侧喝水。
“简老师看起来气色不太好。”江月微微笑,“要多注意身体。”
简淮拿着水杯:“劳您费心了。”
江月看着剧组忙碌的人群:“简老师这么客气做什么,你跟我的儿子那么熟悉,我们也算是有缘,不该生分才是。”
简淮说:“的确有缘,前几日我们还碰见了不是吗?”
“你在说什么?”江月侧目看着他。
“江老师的记忆这么差吗?”简淮抬头,“在城南的墓地,我们见过的,不是吗?”
江月眼底的笑意渐渐消失:“我与阿凝情同姐妹,去看望她也是应该。”
“那可真是令人感动。”简淮淡淡的,“只可惜我母亲从不喜欢百合花。”
那墓碑前却放着一捧他父亲最爱的百合。
江月沉默半晌:“你想说什么?”
简淮将水瓶的瓶盖扭开,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我父亲当年……”
“简淮,人都没了,不要去追究那么多了。”江月挽了挽头发,“这样对你对我都好。深究过去的事情,对你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得罪我,与沈家为敌,对你也没有好处,我想你还是想嫁进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