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顿没吃,正值大好年华的向易已经饿得眼都绿了。
偷偷的干光了桌上三大盘菜,吃得饱饱的,向易摸着圆滚滚的肚子偷偷跑回了房间。
——像做贼一样。
萧君临将房间的门开了一条小缝,透过那个缝隙往外关注向易的一举一动。
看到他偷偷出去,一边吃饭一边抬头四处观望,好像时刻准备要是突然有人蹦出来,就会马上以最快的速度溜出去……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睛转啊转啊,简直说不出的可爱。
萧大少嘴角不由自主往上翘起,他家小向啊,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环境,才能养出他这样的人,这样的性格。
这一瞬间,萧君临忽然有些感激一直跟他不太对盘的凌司佑。向易以前在国外的经历,足以令他成为无情冷酷、视人命如草芥的人。一个很小的时候就被父亲抛弃,孤儿寡母长大,母亲又在他十几岁时去世的男孩,无论在哪种环境下都很艰难。
幸好有凌司佑一直护着,他一向八面玲珑,即使在极端恶劣的情况下,也足以凭着头脑和实力,保证向易不受到任何伤害和刺激。
回过神来,瞄到刚刚吃饱饭的向易摸摸肚子轻手轻脚回了房间,偷吃饭菜时小心翼翼生怕被人发现的模样,萧大君临唇边微笑加深,一向计算精密的头脑里浮起了一个念头:凌司佑能办到的事,他也可以办到。向易不通世事,容易吃亏,以后他也会将他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
接下去的时间,向易进游戏仓玩了一下午的《四季》,萧君临没有在线,不过却喊木白和阿权来游戏里代替他陪着向易。比如,防止某人去赌场输个精光直到最后把自己也给输了进去。
至于萧君临,这时候跑到却已经出了别墅,开车往西区奔去。
将车停在替向荣安排的那间三星级酒店车库内,萧君临独自去见了向荣。昨天在赌场落魄无比的向荣换了一身干净整齐的衣服,显得精神了很多。
“向伯父,”敲门进去看到一脸错愕的向荣,萧君临淡淡的打了一个招呼,笑道,“这个时间过来,没打扰伯父午睡吧?”
向荣有些尴尬的笑了下,闪身让萧君临进门。以前的傲气在多年社会底层的翻滚中早已被磨去不少,现在的他,不过是一位身负巨债、倾家荡产也还不清的赌徒。
萧君临也不客气,直接在房间椅子上坐下,视线却是有意无意地打量着向荣。长期上位者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种高压,萧君临的凝视下,向荣只感觉浑身不踏实。
都说赌徒搏命,真正一无所有的时候很有可能这样,然而一旦有人给了他希望,谁也不会甘愿放弃自己的生机。
向荣,也是如此。
气氛渐渐微妙,萧君临这才收回了视线。他每次行事前都会做好充分准备,昨天晚上到今天,以萧大少在B市的人脉关系网,已经足以查出某些东西了。
想着别墅里向易在一个人玩游戏,他不在的时候,不知道向易会不会被木白欺负……心思早已飘到另外一件事上,萧君临这时也懒得废话,开口便说:“向伯父,听说你前些日子在北美输了一大笔钱,是吗?”
向荣心里咯噔一声,面色白了一分。他原本以为就算这件事会泄露,也是至少几天之后的事,却没想到眼前跟阿易在一起的男人,已经用某种手段知道了那件事。
向荣双手握得紧了些,却也没有否认。
萧君临微笑:“向伯父和那个人的交易,我很不凑巧地知道一些内幕。不过那个人只愿意支付一半赌债,如果向伯父不介意,我可以帮你支付剩下的一半赌债。”
向荣猛地抬起了头,就练呼吸也急促起来。这些时日他疲于奔波,四处借钱,不过人的名树的影,像他这样借钱从来不还记录不良的赌鬼,认识的都不愿再吃亏第二次。
直到三天前,有人找上门答应支付一半赌债,只让他准时出现在城西赌场,找到他多年未见的儿子。之后,为那个人做一件事。
虽然没有说清楚是做什么事,不过当时穷困潦倒没有半分希望的向荣很快就答应了。
几天前的隐秘被萧君临一点一点剥离出来,向荣脸色愈发白了。
将最好的时机把握在手中,萧君临从椅子上站起来,慢吞吞的笑了:“向伯父,我帮你支付另一半的赌债,不过,我也想跟你商量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