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飞澜还没说完,陶源就忍不住打断他:“你不要自己随便加形容词进去,经你一说,好好一部戏像要拍成gv一样。”
“……我这不是为了让你更好理解吗?”宋飞澜吃了一口千层蛋糕,决定不跟他计较,继续说:“但当时他们俩只敢偷偷在一起,一有空,攻就去找受睡觉。受的父母在之前的运动里都被迫害死了,受孤苦无依,家里只剩他一个人。但是攻家里父母双全,而且只有他一个儿子,剩下的都是女儿……”
陶源接口道:“所以攻后来跟女的结婚了?”
“对。”宋飞澜说:“受在攻结婚之前跟他睡了最后一次觉,就说‘以后别来找我了,咱俩缘分尽了,好好待别人吧’,攻真的好渣啊啊啊!”他嚎叫了一会儿。
陶源看着他只是笑,问:“后来呢?”
“后来受就真的不跟他来往了,攻结婚之后又来找过他几次,他都没见。再后来,攻去外地打工,受就一个人在村子里,一直当村医,独身过了小半辈子。一直等到他四十多岁,攻才回来,衣锦还乡,跟他老婆离婚分家了,还生了一个儿子,又来追求受。受一直没忘了他,就同意了,俩人就在村子里过了后半辈子。”宋飞澜说完还有点唏嘘,咂了砸嘴。
陶源说:“这种三观不正的剧拍出来,肯定会被骂成狗的,而且后来他们在村子里就没有流言蜚语?虽然当时已经改革开放,但人们的思想还是非常保守的,编剧太理想化了。”
“哪儿三观不正了?哪儿不正了?”宋飞澜显然已经被这个故事打动了,瞪着陶源说:“就算不正也是渣攻不正,受多好啊,多么坚韧不拔的品格!而且后来编剧也交待了流言蜚语的事,还是有人骂他们,但是因为受作为村医给村子里的人看了半辈子的病,人非常好,所以大部分人都对他们的关系保持缄默了。”
“……”陶源看着他像个发怒的小毛孩儿似的,笑了一会儿,问:“你想拍这个?”
宋飞澜只顾着跟他叫嚣了,被他一提才回过神,想了想说:“唉,我看得时候也在想这个问题,故事虽然动人,但是背景发生在农村,情节又很平淡,没什么热点,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动辄用飞机撒钱的求爱方式,对这种深沉的感情理解不了,可能还得骂渣攻贱受,估计收视率也没什么保障。”
陶源等他都分析完了,笑着说:“那你还说什么?”
“……”宋飞澜看着陶源现在的样子,觉得他英俊迷人的同时还有点欠扁。
陶源见他不说话,问:“怎么不说话了?”
“不想说,不想理你。”宋飞澜低下头不看他,专心致志去吃蛋糕。
陶源又开始笑,一边说:“我没说什么啊。”
“你说那个故事不好,那个故事明明就很好。你根本无法理解我们这种文艺青年对文学的热爱和追求。”宋飞澜一脸痛心疾首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