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飞澜却不傻,到楼上还闷闷不乐,非得问陶源:“真的不好看吗?”

“好看。”陶源很自然地低头凑过去,嘴巴几乎挨到他的发丝,鼻翼微微翕动,闻了闻,说:“就是味道太重了。”

宋飞澜的脑袋不自觉往旁边靠了靠,他觉得陶源刚刚好像吻了他的头发。

一个星期很快过去,中间焦姣竟然打来一次电话,叫宋飞澜周末一起去骑马,被他推了。阮爱浓那儿估计还没收到消息,竟然一直没来骂他。

路边上的雪化了又下,下了又化,白色里夹裹着泥泞,被扫到人行道的树坑里。

宋飞澜站在宋家大门口,有些忐忑,犹豫了一会儿,丧眉搭眼地回头看陶源:“陶大哥,我好紧张啊,我爸一会儿不会把我打出来吧?”

“不会。”陶源摸了摸他的脸,伸手去按了门铃,里面立刻有人应门。

家里的两个姑娘今天大概回得挺早,车库里外已经停了两辆车。宋飞澜带着陶源进了门,陈姨看见他俩,眼角眉梢都是喜气慈爱,先说:“陶先生也来了。”又说:“飞澜,你怎么又染了这么一头杂毛儿?”两只眼睛向两人身后瞟:“你女朋友还没来吗?”

宋飞澜不知道该怎么说,抿了抿嘴唇,吞了口口水:“来了。”却没细说,三只脚走进客厅里,屋里果然聚齐了人,都是一脸好奇地往他身后看。宋飞澜第一次有这么被重视的感觉,回头看了眼陶源,陶源伸手碰了碰他的腰。

宋东来大概也听到动静,从楼上下来,问:“不是说今天带人回来吗?”

“这不是……带回来了吗?”宋飞澜硬着头皮憋出这么一句。

整个客厅都安静了,宋思慧吃了一半的瓜子皮黏在嘴皮子上都忘了取掉。老宋董抓住楼梯的扶手,差点一屁股坐在楼梯上,最后压着火,说:“你跟我上楼!”

宋飞澜一脸要完蛋的表情,他就知道少不了得挨一顿。正挪着拐杖准备上楼,陶源碰了碰他的腰,说:“我抱你上去。”然后抽了他胳膊下的拐杖靠到一边的墙上,打横抱起宋飞澜,一步一个脚印上了楼,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观众。

宋东来正坐在书房里,气得手都抖了,见两人一起进来,先骂宋飞澜:“出了场车祸,我还以为你能吃一堑长一智,稍微长进一点儿呢!一家人都等着你带女朋友回来,你倒好!”他说完宋飞澜,压下火气,又说陶源:“小陶,你一向稳重,怎么也跟着他胡来?”

两人都站着不说话,宋飞澜没拄拐,陶源一直扶着他,叫他靠到自己身上,两人站在一起,如珠如玉的样貌,倒真有些登对。

宋东来尤不解气:“还有你这脑袋,一天换一个颜色,弄得跟鹦鹉似的,你想去马戏团啊?!”

宋飞澜倚着陶源,低着头不敢开口。陶源见岳丈发泄地差不多了,才从包里拿出一直备着的两张小红本,说:“宋董,我跟飞澜是真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