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建设了良久也没能如愿,于是多种情绪夹杂在一起,念想恼羞成怒了——
念想丢下剪刀,也没压住那些纸蝴蝶,几乎是她起身的那瞬间,一阵风呼啸而过,那些被她压在手心下,刚剪好的蝴蝶被风一吹,顿时就真的……飞、走、了!
目瞪口呆的念想看着那些纸蝴蝶,二话不说,转身就往后山走。
都欺负她!
根管锉欺负她,病患家属欺负她,徐医生欺负她,连纸蝴蝶也欺负她!
后山的海拔并不高,说是山,其实用小山坡形容更贴切一些。
加上比较平坦,念想没走多久就已经上了山,一口气爬到了山顶。
到底是冬天,花草不旺盛,有些地方光秃秃的,露出碎石子。
那些一到春天就疯长的草木鲜花此时只剩下枯萎的枝干,就连竹林里四季常青的竹子都泛着不健康的枯黄色。
念想一路走,一直没回头。
等走到山顶,有些累了,气喘吁吁地准备找个干净的地方坐一会。
四处环视,愣是没找到地方,干脆就在原地站了一会。
山顶的风比山下更大,那声音听着就像是在咆哮,狰狞又恐怖。
如果不是现在艳阳高照,光这风声就能吓得念想连滚带爬地滚下山去……
被风吹了一会,念想的脑子也清醒了。
捂着脸叹了口气,正要下山,一转身,就看见徐润清站在不远处的那颗树下,手弯处还挽着一件他的大衣,不知道站了多久。
什么钻牛角尖,什么固执,都在看见他的这会全部烟消云散。
念想呆呆地在那站了一会,他没开口,她也就不知道过去,就这么僵持良久,还是徐润清先妥协。
他站直身体,远远地看了她一眼,几步就走到了她的面前。
手弯处挂着的大衣被他用手抖开,披在了她的肩上。
他就那样低着头,安静地看着她,嘴唇微微的抿着,那双眼睛宁静又清澈,像是山间困在一隅,没有出口的潭水,安静得波澜不惊,又清澈得能够一眼见底。
想了想,念想伸出手去,轻轻地拽了一下他的衣角。
没反应……
没关系,她脸皮也是蛮厚的。
于是,她又悄悄地拽了他第二下。
徐润清眉头微微皱起,依然没有……反应。
没关系,她也有挺多张脸的,暂时不要一下也没关系……
随机,她的手沿着他的衣袖下滑,一点点地滑下去,蹭着他的手部的线条,一点点地滑下去,握住他的手,又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手指塞进他的掌心里。
她吹了半天的风,手凉得像冰块。
刚塞进他的掌心里,就被徐润清紧紧地握住。
他的眉皱得越发紧,握着她的手拢进双手的掌心里暖了暖,语气不悦:“穿那么少站山顶吹风,长出息了?”
念想从来没有一次被教训都觉得好爽……差点感动得痛哭流涕。
整个人扑上去,抱住他,委屈得声音都有些哽咽:“我知道错了,你不高兴可以说我嘛,干嘛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