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念同志往念想碗里夹了两大块烤鸭肉,忧心忡忡地:“怎么瘦了那么多啊,脸都小了一圈了。”
……是你自己圆了一大圈吧?
念想黑线。
“我刚去你们医院溜达了一圈啊,环境倒还真的不错。”
老念同志顿了一下,装作不经意地问道:“环境好人也水灵啊,我去的时候就看见你跟一个小白脸有说有笑的,干什么呢?”
小白脸?
咳……老念同志说的好像是欧阳?
!
冯同志很不给面子地翻了个白眼,补充:“你爸都跟我叨叨了半天了,说是觉得你们二楼那些小年轻都在肖想你。
哈,他当他自己的闺女是人民币啊!”
喂喂喂……
冯同志你口中的“老念同志的人民币闺女”就在这里坐着好不好……
“你看看你同事里有没有合适的,有合适的适当地发展下妈妈是支持的。”
冯同志往念想碗里拨了个荷包蛋:“你爸生怕你被猪拱了,脸太白觉得没有男子气概,脸太黑了看上去就跟挖煤的一样。
长得好看得觉得人家靠不住,长得不好看得又觉得配不上你……还是拿他自己当衡量标准,啧……”
念想囧得差点整张脸埋在碗里。
冯同志今晚这嘲讽语气让她都替老念同志羞愧啊……
当事人却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依旧笑眯眯地:“念想啊,我还是觉得你们医院的男的啊,都不行。
男医生总是能碰到貌美年轻的小姑娘,歪心思太多……而且这职业本来就诱惑年轻小姑娘,你可别想不开啊。”
于是,接下来,念家的饭桌上掀起了近年来最大的一场风暴……
念想从满餐厅乱飞的锅碗瓢盆里挣扎着出来后,接了兰小君的一个电话后迫不及待地就出门了。
兰小君和念想约在了市中心的一家ktv见面,正是华灯初上的时间,念想坐在出租车里,从车窗看出去,整座城市的灯光璀璨得像是一条灯河,随着车快速地往前行驶,就像是在流动一般,流光溢彩。
z市的夜晚,像是笼罩在水粉画里,颜色鲜明又艳丽。
到乐意ktv时,已经是晚上的七点四十五分,一秒不多,一秒不少。
念想对ktv曲折又大同小异的走廊实在没有方向感,挣扎了一会,逮住了正巧经过的服务员这才找到了地方。
推门而入的瞬间,就被兰小君嘹亮得几乎鬼哭狼嚎的歌声吓得差点退出去。
半个小时前念想接到电话的时候就隐约觉得兰小君今晚说话的声音有些不对,这会看见她的状态,越发的肯定……这孩子不是被逼疯了就是压力太大有些崩溃了。
她在门口一迟疑的功夫,兰小君已经发现她了:“念想你终于来了啊。”
她笑眯眯地蹭上来,靠近她的瞬间,念想立刻闻到了一股清晰的酒味。
她轻捏了一下鼻子,扶了兰小君一把:“你喝了多少啊?”
“不多。”
兰小君竖起三根手指:“才三瓶啊……”
念想:“……”作为干上几杯就可以睡成猪的人有些不太理解三瓶的概念。
旋转的灯光有些晃眼,念想摸索着把灯光切换成明亮。
抬手掩着兰小君的眼睛,过了片刻这才放开,正扶着她到沙发上坐下,一垂眸就看见地上摆着一箱的啤酒……
念想数了数空酒瓶,脸都青了,五瓶了……!
难怪这么大的酒气。
“你怎么了啊?
跟我说说?”
她从包里翻出湿纸巾给她擦了擦脸,擦着擦着手就顿住了。
兰小君睁开眼看着她,泪流满面:“念想……”
“嗯,在呢在呢。”
她凑过去抱她,感觉到她的身子在颤抖,眉头立刻揪了起来:“受委屈了啊?”
“我今天被病人家属扇了一耳光。”
她把脸埋在念想的怀里,抽抽噎噎的。
卧槽……
念想眉心一跳,摸了摸她的脸,语气放得更轻柔了:“打哪了?
我看看?”
“左边……一大嘴巴抽过来,我当时就脑子空白不知道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