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润清被她的目光看得一顿,略微弯了一下眼睛,似乎是在笑:“这么看着我干嘛?”
念想张着嘴没法回答,就眼珠子转来转去的……00医生你会读心术么,赶紧读一读!
似乎是反应过来她现在不能回答他,徐润清眸光一转,自顾说道:“我知道你怕疼。”
他已经专注在分离她智齿周围的牙龈了,眸光沉沉,认真且专注。
说出口的这句话因为注意力不在这里,到最后便带了几分呢喃的语气,轻柔的,温和的,却直抵人心。
念想有些发愣,忍不住别开眼去,不敢再看他。
阻生牙需要切割一下牙龈,念想的牙齿情况还需要磨除一部分,用牙挺挺下来。
但技术操作的难易程度依然在他的掌控范围之内。
念想躺在牙科椅上默默滚泪——骗纸,还说不疼,麻药打上去都没感觉了!
徐润清正在切割分离她的牙齿,伤口有些大,出血比较多,他又换了她牙侧的棉花。
一低头,就看见小女孩在那里默默地哭。
“很疼?”
他皱了一下眉头。
念想很委屈地点点头,有种一嘴牙都要被拆下来的感觉啊……
“最多三分钟。”
他说完这句,移开视线。
心头却是微微一动,手上的动作又不自觉放轻了些许。
他说三分钟便真的是三分钟,夹出牙齿,又清理了一下牙槽,因为伤口有些大,还缝了几针。
做完这些后,夹了棉花让她轻轻咬住:“疼得很厉害?”
念想摇摇头,伸手去够一旁的纸巾想擦眼泪,但躺着又够不着,正想坐起来,他已经摘了一只手套抽了两张纸巾塞进她的手心里。
冯同志掐着时间进来,见念想哭得眼睛红红的,扶着她坐起来,一叠声的安慰:“哭什么,拔完牙就好了。
多大的人了啊,回头想吃什么让你爸给你做,不哭了啊……”
冯同志鲜少有这么温柔的时候,念想很受用,擦干了眼泪之后就忍着没再哭。
徐润清洗完手走回来,见她唇边还有一道血渍,用镊子夹了棉花浸湿,一手轻捏着她的下巴,一手抬起来就要给她擦嘴。
念想却顾念着冯同志在这里,下意识地想避开。
她刚一侧头,徐润清捏在她下巴上的手也微微一重:“别动。”
冯同志一掌拍在念想的大腿上:“听医生的话,动什么动。”
念想疼得那叫一个龇牙咧嘴,脸上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起来。
(o)是亲生的吗!下手这么重……
“你出血有些严重,在这里等半个小时,我看过之后再走。
今天就不要漱口刷牙了,有口水都咽下去不能吐出来。
两个小时后才能进食吃饭,这两天的饮食尽量是温凉稀软容易吞咽的。
还有,下午就休息吧不要太累。
你的伤口有些大,我缝了针,等一个星期后要回来复诊拆线,实在疼的厉害就吃一粒止疼药,疼痛在忍受范围之内就不要吃。
回去之后可以冷敷一下,能镇痛也防止脸肿起来。”
说完这些,他拉开工作台的第一个抽屉,抽出一张名片递给她:“有情况的话就联系这个号码。”
念想接过来看了一眼,眼睛就是一亮。
上面赫然印着“董渊”的名字,下面除了医院的号码之外,还有医生的手机号码。
她几乎是欣喜的,脸上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弯着那双清亮的眼睛冲着徐润清笑,咬着棉花不敢张嘴,就含糊地挤出一句话来:“谢谢医生。”
冯同志欣慰地点点头,长大了,懂礼貌了啊!
这么想着,她顺便问道:“我们念想的牙齿健康情况还好吗?”
“她的牙齿质量不是特别好,不过清洁工作不错所以没有大问题。
不过前牙有些拥挤,牙齿之间有重叠的部分,时间长了因为不能清洁到也许会发生龋坏,建议矫正。”
念想一听矫正,一嘴的牙顿时都酸软了……不要开玩笑啊……她胆小不经吓……
冯同志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明显有些惊恐的念想,暗自琢磨起来,于是,矫正这个历史遗留问题就在那一日,埋下了。
念想回去之后很郑重地把那张名片给装进了自己随身带着的钱包里,时不时地拿出来看几眼,把电话号码背得滚瓜烂熟。
第五天的时候,她终于有些按耐不住。
写完作业之后,揉着有些酸疼的脖颈,心理建设了半天,照着名片上的手机号码发了一条短信,生怕自己马马虎虎地打错数字,来回仔细地对了好几遍的号码。
她问:“医生,我拔完智齿之后伤口还是有些疼,不要紧吗?
会不会影响两天后的拆线啊。”
怕他不知道自己是谁,后面还留了自己的名字。
已经是晚上十点的光景,她发出去才留意到时间,不经有些懊恼,这个时间他会不会早就睡了啊?
正这么想着,手机轻微震动,传回了短信:“两天后来复诊的时候再看看。”
念想回复了一个“哦”字,便再也没等到他的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