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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时光深处58
温景然一手托住她的腿弯,一手捞在她的腰上,低头用下巴蹭了蹭她的侧脸:“我去洗澡。”
应如约听到他好像在笑,她松开紧紧环在他颈后的十指,抬眼去看他:“你笑什么?”
他的眉骨之间有疏淡的笑意,目光落进她的视线后,就连对视的那双眼睛里也染上了疏薄的笑意,清清浅浅的,像院子后瓷缸里的那株夏莲。
“你高中的时候。”他顺势把她放到床上:“有一次被为难,找我搬救兵,还记不记得?”
应如约努力回忆了片刻。
温景然觑了她一眼,格外自然地曲指刮了一下她的鼻尖,问道:“想不起来?看来上学时没少被为难。”
哪有!
应如约皱了皱鼻尖。
自从研一开始在医院实习后,她每一天过得都比别人更漫长。高中时期发生过的事,遥远得像是数十年前的故事,散在时光深处,零零碎碎。
但被为难到需要搬救兵,只有那一次。
那个女生叫严筱,隔壁班的班花,也是让老师格外头疼的问题学生。
严筱刚入学时,每次月考测验都能稳稳地占据全年级前十。高二时,交了个高她一届的男朋友,此后年级排名里,她的名次越来越靠后。
据严筱自己说,她和应如约结仇是高二下学期某天午休,应如约替老师收了试卷和作业抱进办公室。
严筱因为违反校规带手机正在挨训。
如约前脚刚迈进办公室,严筱的父母后脚就跟了进来,更年期的班主任趁着这次机会对她进行深度的思想教育,从她的行为作风到交友问题,事无巨细地一一细数了一遍。
严筱的家庭传统,严父听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对着严筱劈头盖脸就一顿打骂。
严筱那时候还是个漂亮的小女孩,脸皮还薄,被当众打骂,一时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又实在委屈,抽噎着哭起来,边哭边用余光留意一直在办公室逗留不走的应如约。
如约送的作业里有同学补交和罚写的,她忙忙碌碌的整理,偶然一个抬头和严筱哭得红肿的双眼对上,就看到了严筱眼里的迁怒。
高一时,严筱成绩好,课外活动和各类比赛的表现也很出众。同一年级,又同样的优秀,两人难免会被老师同学拿来作比较。
严筱那时候就记住了应如约的名字,一有机会就会和她较劲,事事计较。从每班一期的黑板报到全校的硬笔书法比赛,直到后来,她越走越偏……
严筱说应如约是小人,落井下石的卑鄙小人。
甚至在事后还造谣,说那天在办公室,应如约故意赖在办公室里不走,就是为了看她的笑话,想看她出丑。
自此,莫名其妙地就单方面和应如约宣战。
在食堂碰到应如约,严筱会故意碰撞她,或者吃饭时故意坐到她附近的餐桌,大声地指桑骂槐想让她难受。
有一阵子,如约所在班级的女生和严筱班的女生很不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