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星来立刻反问:“贺燃出生年月。”
简晳飞快:“1987年4月20日,丙寅年属兔。”
陶星来:“……”沉默片刻,他真心实意,“如果不是萌萌周岁宴,我真的会哭给你看。”
简晳摸摸他的脑袋,“不能哭,你要记住你的小名。”
陆悍骁好奇,“陶儿你还有小名啊?”
陶星来侧目,委屈脸,“干嘛,小名陶坚强,你有意见啊?”
陆悍骁站原地,回味了两秒,啧啧啧,“妙啊。”
市委有事,简严清姗姗归迟,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个小玩意。
贺燃陪着他进来,这才是真正的大牌,在场的小辈都起身打招呼,陶星来还没从方才的打击里缓过劲,坐在那不动,两手撑着下巴目光呆冷。
简严清问:“星来怎么了?”
陶溪红说:“没事,他啊,一个月总有二十九天不舒服。”
一屋人哄堂大笑。
陶星来太气愤了,“我要记住你们的每一张脸,到时候签名的时候想都别想。”
有个小堂妹,古灵精怪,“哥,你帮我问乔殊要张签名照好不好啦。”
哪壶不开提哪壶,陶星来郁闷极了,“不好,不熟。”
小堂妹少女音脆耳,“新闻上写,拍戏的时候,你对她不停流哈喇子呢。”
“靠,这是诽谤,市长,抓它,可不能让这害群之马破坏我市和平稳定!”
简严清难得地笑了起来。
陶星来不屑,“你办公室钥匙我复制了十几把,放床头当风铃呢。”
简严清不与傻瓜论短长,他走到简晳身边,“来,给我抱抱孩子。”
萌萌胖乎着手,张开直抓,“外外公,外外公。”
简严清把人抱起,拿出手里的拨浪鼓,轻轻一摇,鼓声脆脆,“小家伙,周岁安康。”
这种传统的小玩具,萌萌很是喜欢,捧着就往嘴里啃。简皙拂开她的手,“闺女,这个咱不吃,摇摇响。”
萌萌还真的挺配合,拽着直扑扑,鼓点一响,她就咯咯地笑出了声。
离开宴还有一会时间,小辈们攒在一块打牌玩,贺燃陪简严清与年长的叔辈聊天,陶溪红则抱着萌萌和女亲戚闲聊去了。
陆悍骁和陶星来组队,两个人口若悬河,跟演相声似的。简皙拿了两瓶qq星,走过去一人发了一瓶,“来,解解渴。”
于是,俩大帅逼咬着吸管,边说边喝更有感觉。
简皙哭笑不得,手机正好响了起来,拿出一看,她愣了愣。
贺正安的电话。
简皙瞄了眼贺燃,然后走到窗户边,小声接听,“老爷子。”
听了几句,简皙皱眉,“您过来了?那我来接你。”
贺正安拒绝了,报了个地址便挂断。
简皙想到他在电话里的再三叮嘱,思量半天,握紧了手机。屋里热闹,各忙各事,简皙轻手轻脚,没有惊动任何人,走了出去。
贺正安在慕林酒店,离这里过个马路的距离。
简皙一路小跑赶到,找着5106房间。
门虚掩着,贺正安正站着泡茶。
简皙心思一转,斟酌片刻,推门而入,叫了声,“爸爸。”
这个称呼让贺正安手猛地一抖,倾斜的水柱也跟着偏移,洒到了杯子外面。
简皙深吸一口气,没事人一样走进来,“我来帮您倒。”
贺正安松了手,任她。
简皙把茶端给他,“正好快开宴了,您跟我一块去。”
贺正安面色沉和,抿了一口茶,才说:“不去了,我和那小子是天生的仇人,见面就吵架,不要让你家里人看笑话。”
简皙:“没有谁是天生的仇人,其实你们……”
“好了,不用再说。”贺正安抬手打断她的话,“几十年了,改不掉。有机会再去拜访你父母。”
简皙张了张嘴,有话难言。
贺正安折身到矮柜边,拿起上面的包,从中掏出两样东西。
一样是红包,一样是一个灰黑色的精致小木盒。
“萌萌一岁,我这个做爷爷的,比路人还陌生。”贺正安微叹一口气,说:“红包是图个吉利,这盒子里面,是一块玉坠子,传了好几代,就交给你吧。”
简皙顺从地接过,不死心,坚持游说,“爸爸,今天都是自家亲戚,挺热闹的,萌萌也特别开心,您跟我一块去吧,就吃个饭,我陪您,不让贺燃靠近,行吗?”
贺正安感叹道:“我要是有你这么个乖女儿,命都能多活几年。”
“我就是你女儿啊。”简皙笑得乖巧,“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贺燃,真的在改变,如果你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
贺正安的手抬至半空,往下压了压,打断她,“你去忙吧,我也走了。”
简皙知道,多说无益,她搀着贺正安,默声下楼。
司机早就等在酒店门口,扶贺正安坐上去,简皙忙喊,“等一下。”
她从包里拿出一瓶出来时顺手塞的牛奶,伸进车窗,“爸,这都要吃午饭了,您先垫垫肚子,别饿着。”
贺正安无论是五官还是气质,都偏锋利严肃,就连眼角的皱纹都像深沟刻印的一般。但此刻,他眼角眉梢全是动容。
简皙生怕他又高冷拒绝,于是直接丢过去,“慢点开车。”
她走了几步,发现车没动,于是又转过身,带着希望再次询问:“要不,您跟我去看萌萌,菜是我点的,特别好吃。”
贺正安微微颔首,然后让司机开车。
简皙看着车尾消失街头,心里怅然若失。
贺燃的电话打了过来,“要开席了,你去哪了?”
简皙边说边往回走,“有点事儿,就过来。”
回到宴席,贺燃的目光不放心地在她身上溜达巡视,简皙抬头,递给他一个“放心”的微笑,然后抱着萌萌,咿咿呀呀地逗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