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如墨海。
简皙怔然。
感动才起了个头,刚准备心软说些煽情话,就看见贺燃嘴角一撇,眼神邪了几分,“就像刚才一样。”
“……”
简皙第二天得赶早,她实在没力气再这个流氓男人闹腾,挣扎了几番,眯眼休息的贺燃一把搂住她的腰,“动来动去的干什么?睡觉!”
简皙的头埋在被子里,声音沉沉闷闷的,“我明天起不来。”
“几点?”
“五点半。”
“这么早?”
“下乡的地方远,医院大巴车六点半出发。从你家赶过去也要时间。”
贺燃的手指在简皙腰上画圈圈,“睡吧,再早我也能叫醒你。”
简皙“嗯”了声,刚闭眼。
后面的男人稍一用力就翻身到了上面,由上而下的目光含了情。
“我没骗你。”贺燃粗砺的指腹轻轻磨着简皙的下巴,“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简皙脑袋一偏,赶紧趴着背对他,“怎么个好法啊,说说看。”
“你想要什么?我送给你。”贺燃来了神,顺着她光滑的脊柱往下,“先送个跌打损伤膏吧,看这后背青紫成这样了。”
简皙浑身一紧,听见贺燃的声音滚烫下落,“都赖我,力气太大。”
天,这流氓程度简直开启了新世界呢!
简皙手肘往后一抬,“你怎么回事啊!”
贺燃憋着笑,倾身压上去,“小嘴儿还挺厉害呵。”
简皙觉得这话暗藏玄机,才不上当,于是脑袋往枕头里一埋。
假装听不见。
贺燃手掌探进她的腰下,轻轻一垫,简皙就被他翻了个边。
“我怀里不睡,睡枕头干什么?睡吧,明天五点半叫你。”
简皙枕着贺燃的呼吸,一夜好眠。
第二天五点,简皙是自己醒来的。
贺燃睡得沉,俊朗的侧面像是沉静的湖。
简皙轻手轻脚掰开他环在腰间的胳膊,赤着脚下床。洗漱换洗都没带,她得更早地回公寓准备。
简皙迎着初生的昼色踏出门,微凉的露气扑了个满面。她拿出车钥匙,刚拉开车门。
“简皙。”
贺燃声音懒懒的,从屋门口传来。
简皙吃惊地回头,“你醒了?”
大冷天的,贺燃赤着上身,一条短裤松松垮垮套在腰间,身后是明黄的家灯。
“我看你睡得沉,就没叫你。”简皙快步走向他,“快进屋,太冷了。”
贺燃惺忪未散,揉了两把脸说:“我送你。”
“别别别。”简皙拉住他手,“真不用,我开车没事的。”
贺燃见她执意,也就不勉强。
“16号回?”
“对。”
“到时候给个时间,我来接你吃饭。”
简皙笑道:“好啊。”
贺燃说:“去吧,慢点开。”
简皙刚要转身,手心一紧,被他塞进了个东西。
“喉糖。”
贺燃甩下话,轻飘飘地回了屋。
简皙被这两个字勾得心猿意马,一想起昨晚浑身就疼的慌。
“老流氓。”简皙暗骂,收紧手心,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回公寓收拾了几件衣服,再快速冲了个澡,六点二十,简皙赶到医院。
大巴车停在门口,车上还挂着红色横条,宣传爱心下乡义诊的善举。
简皙连续参加了三年,算是种子选手。
科室护士招呼她,“简医生,坐这儿来。”
简皙走过去坐窗边,护士小声笑:“今天李院穿得一言难尽呢。”
白呢子外套里还搭了件水绿色的衬衫,还有脚上那双尖头皮鞋。
“意尔康。”小护士眼睛挺厉害。
简皙乐得,食指比在唇边,“嘘。”
这时,手机在兜里震动,是贺燃。
简皙一看名字便笑了,接听问:“起来了?”
贺燃:“起了,一个人撸床单没劲。”
简皙往窗户边坐了点,“不跟你说了,我边上有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