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还夸下海口,要给小朋友发高考红包的林郁秒怂, 拍拍阳黎的肩膀说, “以后你是我哥了,苟富贵, 勿相忘!”
“欸?给你当哥,我岂不是老了五岁。”阳黎觉得吃亏, 表示拒绝。
林郁气得肺疼, 闷闷提过阳黎的行李箱,帮他扛到楼下。
“阳黎,你好厉害啊!”周博渊红了眼眶, 看起来比阳黎更加激动,“有彦总投资,你以后肯定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哈。”阳黎已经调整好情绪,步履飞快,还能插空给周博渊讲相声,“风风雨雨的…难道我每晚七点,准时表演《渔舟唱晚》吗?”
“那是什么?”周博渊迷茫的问。
“天气预报的bgm。”阳黎给出答案,还哼了两段,曲调特别好听。
“我努力去天气预报当主持人,以后就能呼风唤雨了。”阳黎跳下最后两层台阶,转身接过长势喜人的多肉。
“你啊…”周博渊口拙,说不过他。递过盆栽同时嘱咐道,“这盆玉露很好养,你不要一天浇三次水,它会淹死的!”
“是吗?我知道了。”阳黎把盆栽抱在怀里。
瞧了眼赶来送自己的两个人,又抬起脖子仰视困囚自己四个月的录制大楼,还有初春蔚蓝的天空。
“谢谢你,”阳黎主动凑过去,腾出胳膊朝他张开,“抱一下吧。”
周博渊天性敏感脆弱,听到他的要求,眼泪立刻流下来,凑过去呜咽着抱住阳黎。
“你终于熬过来了!”周博渊第一次抱阳黎的时候,少年还在坠向深渊。
幸好他披荆斩棘,才能绝处逢生。
周博渊狠狠抱了他一下,颤着声说,“你要走下去啊,我还想再你同台呢。”
“会的。”阳黎轻轻拍了下他的背,走向林郁。
林郁把行李箱递过去,见周博渊哭得不成人样,连忙说,“我就算了…”
话还没说完,阳黎已经扑过来,结结实实的抱住他。
“哥哥。”
阳黎声音听起来纯和干净,仍是当初的少年。
“谢谢你照顾我。”阳黎很快放开手,郑重的望着林郁,“以后还是朋友吗?”
“是啊,一辈子都是。”林郁掐着大腿,总算把眼泪憋回去,佯装不耐烦的催促道,“快滚吧!以后好好考试,好好工作。”
阳黎轻笑着应下,拖着行李箱走向停在街边的车子,敲了下车玻璃。
司机很快从驾驶座下来,帮阳黎把行李放进后备箱内,还替他打开车门。
阳黎坐进去前,注意到旁边位置上,已经坐了位长发披肩、穿女款风衣带着墨镜的男人。
阳黎迟疑片刻便反应过来,他应该是彦总提过的经纪人,温鸠。
“你好。”即使第二次见面,阳黎依旧很困惑,到底该叫‘哥哥’还是‘姐姐’。
“我是温鸠,彦彦应该跟你提过了。”温鸠抬起胳膊,肌骨分明的手腕上戴着款非常有格调的铂金机械表,“二十分钟,你的告别仪式真够长的。”
“抱歉,让你久等了。”阳黎认错态度极为端正,压根挑不出毛病。
温鸠也没有刚任职就给艺人下马威的毛病,简简单单换了话题。
“我带艺人的方式很随性,在不踩底线的情况下,给你绝对自由。”温鸠摘下墨镜,斜斜看向阳黎,慢悠悠补充道,“可要是有谁碰到我的底线,我能让你红,当然也有本事让你糊穿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