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平仓的保证金都付不起的时候,擎天的信用就崩溃了,到时候债主拿着合约坚持擎天履行,他们的资金流肯定难以应付债务需求,也无法继续日常业务的正常运作,最后只能向法院申请债务重组。”
“这么刺激?他们擎天到底哪来的自信,玩这么大?”
“赌徒都挺自信的,总以为有几个海归交易员撑腰就敢勇闯险滩了,国外都玩了上百年的资本游戏了,对付他们还不跟捏死蚂蚁似的。”
李家彬一听在理,怕得跟什么似的说:“云海打死都不碰期货!”
“也不是这么绝对,用来保值挺好的,可以对冲燃油成本上升的风险,至于投机就不必了,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搞好主营业务才是正道。”
“那我就等着看擎天失势了,你说咱们要怎么推波助澜来着?”李家彬还挺会抓关键。
“先等着,等外界机构有进入擎天做财会审查的机会,到时候他们还有几分底气,就一清二楚了,而且坏事传千里,他们的股价很快就会暴跌。”小白龙把一家企业的破产说得好像花开花谢、云卷云舒一样寻常。
“什么机会啊?”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那到时候东海集团会投钱补仓吗?”
“不是都配股20%了吗?再过段时间,东海集团还得减持擎天的股份!”
“他们配股可是打着集资的旗号啊!”李家彬还真是被表面现象给忽悠了,小白龙笑了笑,说:“也有可能,但我估计更多是集资挪盘,东海把钱又扔进擎天了,看来是打算购买期限更长、数额更大的石油期货,并不是用于廉价航空。”
“这不成了内幕交易!犯法呀他们!”李家彬终于抓着擎天一个大罪证。
“哪家企业没有一点原罪?不到现金流断裂的时候是不会暴露出来的。这些问题等擎天一破产,自然有相关部门追查,轮不着我们操心。”小白龙三言两语,把擎天的处境说得风雨压境。真到了那一天,不知道东海集团会不会出手相救,又有多少钱来救?
李家彬终于高兴了,一路唱着曲儿到了理发店。
一下车,进了店,找了专业理发师给他剪头发,外套脱了都扔给准备坐沙发看杂志的孽畜了。
李家彬洗完头,对着镜子说要换个发型,小白龙微笑着问:“要不来套乡村洗剪吹,烫个火焰山?”
“火焰山就免了,搞个清凉寺的发型不错。”
“你要是剃了光头,就比原来更像蝌蚪了。”小白龙微微一笑。
“你这啥糟心比喻啊!我啥时候像蝌蚪啊?”
“不像蝌蚪,难道像蚯蚓?”
“你再说我就要吐了!”李家彬瞪着镜子,这么英俊潇洒的自己就算真削了头发,也不至于像条蚯蚓啊?
小白龙微微一笑,不跟猴子闹了,让他专心理发。
一会手机振动,不是小白龙自己的,他从李家彬外套里翻出他手机一看,是阮孝慈的短信。小白龙面无表情地站起身,把手机屏幕举到李家彬眼前,说:“你小情人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什么小情人啊!你别瞎说!”
“就是阮孝慈!”
李家彬头发正乱糟糟的,理发师开剪了几刀,说:“我不方便动脖子,你给我念。”
“我没看人隐私的习惯。”
“我知道你清高,你就当我求你还我清白呗?”
“你别后悔,要是他说什么肉麻话……”
“都删了!我把这人渣扔黑名单!”
“这可是你说的!”小白龙在阮孝慈这件事情上一直很忌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