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前面的无人机全景是请别人拍的,后面的拍摄基本上是郝艾一个人承包的,他同时还是策划和后期。
钟休以为郝艾已经足够好,但他却总能带给自己更多惊喜。
他在哪里都会发光。
“今年的毕业典礼是几号来着?”郝艾问。
“三号吧。”路法言说。
之后的几天,郝艾偶尔会趁自习课的时候溜出教室,去对面的高三楼录素材。
郝艾直接去了二楼,扛着相机他懒得再往上爬。高三楼里封闭走廊的两边都贴满了红色的励志标语横幅,气氛沉重压抑。
他在教室后门录了几条教室里学生认真复习的视频,所有人都在埋头复习,郝艾动静也不大,没人发现他的存在。如果说高二教室里桌子上堆的是书墙,那他们的桌子上堆的就是书山,眼前的一切看得郝艾对即将到来的高三生活心生抵触。
郝艾又去了社团的活动场地取材,还有操场、食堂、教室、宿舍,学校里几乎的每个有高三生出没的角落都被他录进了相机里。
毕业典礼在周五下午举行,高三生们吃过午饭就早早地去了操场等候,他们参加完毕业典礼就可以离校了,下周高考,一中是考场,学校一连放了四天假,要提前布置考场。
午饭时间过后,整个校园里都是躁动的,高一高二的学生也没心思上自习了,准备去操场上看毕业典礼凑热闹。
毕业典礼开始的时间是下午三点,郝艾准备两点多的时候和另外那个负责拍摄的矮个子男生去操场。
“你前几天拍的衔接素材够用了吗?”徐怡然提前跑过来问他。
她穿了一身粉色小礼服,眼皮上化了很浓的橘色亮片眼影,眼尾微微上挑,黑色的眼线画得飞扬。
“够了,放心。”郝艾说。
“我帮你拿。”徐怡然见郝艾一手拿着三脚架,一手提着相机包,想要帮他拿三脚架。
郝艾看了一眼她脚上的白色细跟高跟鞋,“不用,我拿得了。”
“我来吧。”不知道什么时候,钟休从教室里出来了,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三脚架。
“你,不在班里?”郝艾又望向班里,里面还坐了许多不为外界干扰认真上自习的人。
“不差这两节课。”钟休说。
于是三人一起往操场上走。
操场的正门口放了一个很大的红色充气拱门,上书三个大字:凯旋门。
郝艾把相机从包里拿出来,准备开拍。相机包原本在他肩上挎着,后来也被钟休拿了下来。
“伸胳膊。”钟休说。
“噢。”郝艾听话地把胳膊伸直让钟休把相机包取下来。
一中每年毕业季都会拍摄毕业宣传视频,毕业典礼上有专门的摄像负责拍摄台上的校领导讲话,学生代表、家长代表发言,而郝艾负责拍摄台下的情景,记录瞬间。
草坪上站满了身着盛装的毕业生,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各不相同,或是悲伤与不舍,或是喜悦与欢笑。
离校前的最后一道程序是一中历年来的传统,也是很多学校的毕业生热衷的事——往楼下扔书和卷子。当然,扔完了再自己下去打扫,不能给值日生增加负担。
这也是毕业视频的绝佳素材,两人采取不同视角,矮个子男生爬到顶楼录,郝艾去楼下录。
镜头往上录的时候,郝艾看到他们这栋教学楼也有人偷偷往楼下扔卷子。
夏天里的一场大雪,漫天白色纷飞。
毕业生们高喊毕业快乐,举着泡泡机往楼下洒泡泡雨,白色的试卷伴随着泡泡雨一起飘飞,一起坠落。
“他们竟然还买了泡泡机!真会玩!”郝艾惊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