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岳忙跑过来问:“没事吧?”
“没事儿,不疼。”郝艾说。
“操,底下有个人垫着,你当然不疼啊……”钟休咬牙切齿道。
宁岳抱着手臂,看着这两人暧昧的姿势心里发笑。
“啊啊啊,你没事吧?”郝艾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身上沾满了雪。
钟休也被郝艾拉着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雪,又细致地拍打掉沾在郝艾衣服上的雪。
“没事。”
“你头发乱了。”钟休把郝艾散落在肩上的头发拨到耳后。他的手刚摸过雪,很凉,贴在郝艾温热的耳廓上,郝艾被凉得忍不住颤了一下。
郝艾忽视了那一点点微妙的心理波动,叫道:“嗷,你手好凉!”
“是吗?”钟休恶劣地把手伸进郝艾的脖子里。
郝艾往领口里缩了缩脖子,抬手作势要打他:“啊啊啊啊啊你等着!”
钟休一手抓住郝艾不安分的手腕,另一只手摸了摸郝艾的耳垂,郝艾被这凉意刺激得身体又抖了一下。
钟休低声在他耳边说:“不闹了。”
郝艾耳边感受到一股热气,继而感觉到耳垂被一个软软的带着热意的东西触碰到了,有点痒。他表情不自然道:“你才别闹了!”
钟休看他脸红了,达到了目的,也不作弄他了。他不经意地偏过头,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陈娆。
陈娆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她穿着一件鲜红色的长款毛呢外套,衬得原本白皙的脸更加苍白。衣服上面落了一些白色的雪花,和周围一片黑白色的校服和雪地形成鲜明对比。
她似笑非笑地看着钟休,钟休也回望,他们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敌意。
钟休突然毫无征兆地轻笑了一声。郝艾不明所以,顺着钟休的视线望去,也看到了陈娆。
“娆姐。”郝艾笑着打招呼。
陈娆笑了一下,没有走过来,而是朝他招招手。郝艾露出疑惑的表情,但还是走过去,他对钟休说:“我过去一下啊。”
钟休瞧见两人说了些什么,郝艾看上去有些为难。只说了几句话陈娆就走了,走之前又意味不明地看了钟休一眼。
“怎么了?”钟休问走过来的郝艾。
郝艾说:“她问我最近晚上有没有空,台球厅原来那个值晚班的员工不干了,晚上缺人看场子。”
“那你去吗?”
郝艾纠结道:“不太想去,以前的晚自习我都是随便逃,觉得无所谓,现在……算了,再说吧。”
“她为什么不找其他人?”钟休问。
“曲一航他们几个吗?都是爱玩的主,去台球厅玩可以,真要每天雷打不动地坐在前台看场子,没谁坐得住。”
钟休说:“不想去就拒绝,没这个义务。”
“嗯。”郝艾点点头。
“头发上也有雪,”钟休动作很温柔地拍拍他的头,说:“回去吧,当心感冒。”
“好。”
回到教室,钟休去前面接了杯热水给郝艾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