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保姆小心翼翼地再门口叫了半天,谢晚松都如同未闻,不答一声。
想不到江跖对这个孩子的上心程度还真是令他出乎意料。
活动范围仅限于整栋房子,确切的说是房间二楼,估计江跖已经提前打好了招呼,即便是想要出门透个气屁股后头也有几个人随时跟着,好像唯恐他突然插了翅膀飞出去。
自洛市入冬以来,最近开始大幅度降温,按照前几年来看,过不了多久便会迎来今年洛市的第一场雪,江家别墅供应的是地暖,赤着脚踩在地上也暖烘烘的。
谢晚松裹着被子睡了一觉,再醒来的时候江跖请的私人医生已经到了。
对方是个三十岁左右的beta,五官端正,白大卦外罩了一件修身的风衣,见了谢晚松后例行公事一般与他打招呼:“您好,我姓田。”
江跖请来的是中医,言语间感觉与江跖有些交情,平日里孙小少爷上火感冒,都是从他那边拿药。
田医生详细交代了一下谢晚松现在的情况,谢晚松平日里饮食锻炼规律,身体素质还算是不错,即便是如此,肚子里带着孩子,伤了元气还是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调理回来。
田医生开了药,贴心的表示明天一早就会托人送来。
谢晚松周身气息说不上浓郁,在他身边呆久了即便是对气味不敏感的beta也难免受到影响,除此之外孕期的Omega身上沾染上外人的信息素也会不适,田医生把该讲的讲完,不好在他身旁就留。
谢晚松见人要走,立刻掀开被子下了床:“我送您吧。”
医生闻言赶紧谢绝:“不用麻烦,哪有让您送的道理。”
谢晚松顺手将摆放在台灯旁的木质花瓶拿起,藏在衣摆下,云淡风轻道:“应该的。”
他快步走到田医生身侧,对着他后颈处手起瓶落,重重敲了一下。动作如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犹豫。
木头敲击在皮肉上传出一声闷响,田医生的身体刹那间软了下来,他将花瓶丢掉,眼疾手快地两只手托在对方腋下,不至于让他整个人扑通落地。
手刀劈人晕是林风的拿手绝活,对此谢晚松饶有趣味地请教过,却只是照葫芦画瓢,囫囵学了个大概。
谢晚松确定了一下人无大碍,这才有条不紊地把人的衣服给脱了下来。
衣服和外套对他而言有些宽大,不过也勉强凑合,他手脚并用的把人弄到床上,盖上被子,伪装成睡下的模样——一个晕倒的成年男性beta谈不上轻,做完这些之后他额上已经布满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谢晚松检查了一下大衣外套的口袋,从里面翻出了手机钱包医生名片,以及胸前口袋里一张未开封的医用口罩。
他轻声念着名片上的名字:“田文君,欠你个人情。”
谢晚松将口罩戴好,黑发垂下,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
田医生衣物上的中药味可以勉强帮谢晚松遮掩身上的Omega信息素的气味,他不慌不忙地走出卧室门,神态自若的路过保镖,看上去他们对他并未过多留意,此刻并未发现不妥。
“谢公子需要休息,你们不要打扰到他。”
他扔下这句话便踏出别墅大门,院子外停放着一辆黑色辉腾,门口保镖看到他以后礼貌地喊了一句田医生,便引着他上了车。
“送您回医院吗?”
谢晚松在后座点了点头。
今天的天气算不上晴好,从中午开始便开始阴天,颇有要落雨的迹象。
果不其然,车行驶出小区不久雨滴便从天空掉落下来。
“您工作应该挺累的吧。”
谢晚松不好讲话,只是低低地嗯了一声。
前座的男人便透过后视镜看他,口罩上方一双细长的眼,乌黑的柔软发丝垂在面上,先前没有仔细观察过他,现在才发现医生的皮肤异常白皙,身型看上去也较为纤细。
说是beta,倒更让人觉得是个Om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