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一个比魏班头还要高大的健壮男子开了门,他一见魏班头便哭丧着脸恳求道:“七哥!救俺娘,俺娘快不行了!两天吃不下东西了!”
文靖安:“……”
这人就是唯一一个“自愈”的病人。
魏班头呵斥他:“挺大个男人哭甚?!严公子带京城的御医来了,不光是你娘,全南花津都有救了。”
壮汉听罢稍安心,魏班头请严公子和小韩医官进屋,文靖安跟在两人身后也一并进去。
进屋之后小韩医官并不急着询问壮汉,而是吩咐他手下的几个医官去仔细观察房子的环境。
文靖安也大略看了一圈。
房子就是带着中州风格的普通民居,中间一个小院子,左右是东西厢房,里边是大堂和左右正房、耳房,地面的淤泥都清出去了,房子比外边干净。
正观察时,听到魏班头在厨房那边问壮汉:“你煮什么呢?!这味冲的!”
壮汉:“给俺娘熬的鱼粥,多放了些姜蒜,她吃不下去。”
魏班头:“你放这么多大蒜她更吃不下去,你以为她跟你一样。”
壮汉在那边絮絮叨叨又说了一大串,无非都是求魏班头救她母亲的话。
文靖安看向厨房那边,门口墙壁上挂着机几串红辣椒、干玉米、大蒜之类的食材,并没什么奇特,小韩医官跟他那几个手下将房子看了一圈,在那边交流之后做了记录,回到文靖安这边来跟严公子复命,小韩医官摇了摇头:“没发现什么特别的。”
魏班头把壮汉带过来,说道:“韩医官问什么你答什么。”
壮汉点头称是,小韩医官问道:“你发病时吃的什么药?”
壮汉答道:“俺没吃药,一共病了五天,最后吐着吐着自己好了。”
小韩医官蹙眉,让他把手伸出来,探了他的脉搏,沉默半晌不语,一番思索后说道:“带我去看令堂。”
壮汉不知道“令堂”是什么意思,魏班头催促他道:“就是你娘。”
壮汉欣喜,赶紧领着小韩医官进屋去,院子里的医官也都跟着进去了,只剩严公子和文靖安两人留在原地。
严公子没看文靖安,直接问道:“有什么发现?”
文靖安摇头,严公子道:“我已经派人找了块空地,今天他们会搭建临时的住所,将病人统一集中到那边去。”
文靖安:“这样最好,两百多人不是小数目,你得安排足够多的人手,要跟那些病人和家属说清楚这里边的原因,以免到时生乱。”
严公子微微颔首,少顷,小韩医官从屋子里出来,让背着药箱的手下给了壮汉两副药,吩咐了几句,然后用烈酒洗了手,再在他们身上撒了一种药粉,这才往严公子和文靖安这边走来。
小韩医官面色凝重,说道:“走吧,到其他地方再看看。”
文靖安跟着他们出门,这时房子左边吹来一阵微风,文靖安忽然闻到一股随风而来的恶臭,即便用毛巾捂住了口鼻,那味道也穿透了进来,令人闻之欲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