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就是你们写得太烂了,要是上头抽查答卷都没有拿得出手的,到时候大家一锅端。
说明因由之后,学政官才直入主题:“本官与诸位考官选了你们二十人,特准你们再作诗一首,这回五言也好,七言也罢,你等即兴作诗,只要符合文题的,都算入总覆答卷当中。”
这就是加试了,其实正经的科举场上也有这种加试的例子,像云州、蒙州这种地方,考生整体水平不如东南那些科举大州,这些朝廷和皇帝都是心知肚明,但也不能差得太多了,要是送去帝京审阅的答卷都是童生水准,那就是学政官和当地学官不作为,若是被政敌趁机发起攻击,那事情便可大可小。
所以学政为了保险起见,其他考官为了保住乌纱帽,提出加试也就无可厚非。
对这种加试王所思和宋教谕见怪不怪,在后头讨论道:“只加一首即兴诗,这不是给靖安出头的机会么?”
王所思道:“难说,他这些年专心科考,已没有当年《端午》、《七夕》那般神作了,科举与诗才正如鱼跟熊掌,二者难以兼得啊。”
宋教谕不说话了,他也知其中的道理,现在只能看文靖安的造化了。
学政官说道:“既然要求你们作诗,那便以‘诗’为题再做一首诗吧。”
一旁的考官让文靖安等人领回自己的总覆答卷,另一边自有人将笔墨送到他们的手中。
于是二十名考生一手持卷,一手握笔,就站在学政和一众考官面前,开始搔首踟蹰起来。
文靖安这下就为难了,虽说这摆明了给他做文抄公的机会,但也得有东西可抄啊,这是科举场,科举场有什么好抄的?还限定了以“诗”为题,凭他前世那点诗词存量,能写《端午》和《七夕》已经是投机取巧到不能再投机取巧了,这也是他这些年绝对克制不做文抄公的原因,抄完了自己就该枯竭了,枯竭了就该露馅了!
正为难时,他身边已经有人交卷了。
文靖安下意识抬眼看了一下,发现学政官也在看他,又是那种意味深长的眼神,仿佛在说:“本官知道你,听说你以诗才闻名,莫要让本官失望。”
文靖安:“……”
或许是他太过紧张,出现的幻觉,又叫过度紧张综合征。
但不管如何,这首诗必定得写。
“诗?与诗有关的诗?什么诗与诗有关?还要限定在元明清之后……”
文靖安心里快速思索着,现在谁给他一个搜索软件,他信男文靖安愿以吃斋三年来换!
随着交卷的人越来越多,他也越来越紧张,在脑子里翻遍了也找不到跟诗有关的诗,再不行,那就只能走老路子写五言八韵了,虽然这会让他错失了一次人前显圣、扬名立万的机会,但也总好过交白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