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沐风觉得直接承认可能被视作谄媚示好之举,于是说:“得不到,所以更想得到。”
见严焕朝不置可否,他又说:“说是送人可是画不还在你这,严老师是不想送我才这样说的吧。”
方沐风本不想这般胡搅蛮缠讨人嫌,可这话一不小心用力猛了,自己回头一寻思,听着倒更像亲昵撒娇。
“这么一说,反倒是我不对了。”严焕朝垂眸看他,眼底笑意更深,话听着像责怪,却没表现出任何不悦。
方沐风也知道不能只索取又不给予,适当补一句:“要是我输了,你也可以提要求。”
严焕朝微微一勾嘴角,似是起了兴趣:“让我给你画一幅肖像。”
方沐风一愣,这算什么要求,谁知严焕朝顿了顿,说:“全裸的。”
方沐风挑了挑眉,没多犹豫便应下:“好,一言为定。”
今天难得如此识好歹,明知前有圈套也照样大摇大摆地踏进来,全因为他知道这陷阱他不进也得进,现在不进迟早也要进。
既然逃不过,不如欣然接受。
他跟严焕朝这笔账算起来,亏的怎么都不会是他。
深山野岭四下无人,满目郁郁葱葱,他们选好钓位后抛开鱼线,便各自坐在折叠凳上专心垂钓,谁也没说话。
初春尚有点儿凉意,温度刚刚好,方沐风呼吸新鲜空气,眼睛只盯着浮漂随波一沉一浮,安静坐等大鱼上钩。这些天为演戏在情绪里翻来覆去的一颗心也随之逐渐沉淀下来,杂念也渐而消失。
既不知道会不会上钩,也猜不到何时上钩,钓鱼这项活动最吸引人之处就在于这份不确定性。
大约过了个把小时,漂开始慢慢上下浮动,方沐风眼前一亮,严焕朝也有所察觉,看了过来。
鱼来了,方沐风隐约记得要沉住气,等鱼漂直线下沉方才可以收线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