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相出了城,被那冷风吹过时神思一清,那句话似还在耳边作响,心中冷如冰石。
虎门关为界,尚朝便只有一道防线,数百年安乐之景自今日止住了,此后即便居于京城,也要日日悬心。
温相返京,带回条陈与商议之语,此事未上朝议,尚景帝坐了许久:“这些东西给出,国库便几乎掏空一半,若是不换将士,他也关不了多久。”
温相心中叹气:“陛下,若不换会寒了众将士的心,也会乱了民心,到时南溪不费吹灰之力,便可推翻尚朝。”
“还可再谈?”尚景帝问道。
温相摇头:“陛下,对方态度十分强硬。”
“和亲呢?”尚景帝问道。
“未要。”温相说道,“陛下,南溪之地不可再看做附属,而要看做平起平坐。”
曾经臣服之人一招压在头顶,不说帝王,很多人都难以转过心思。
尚朝百余年,无人觉得它会灭亡,可历史朝代多是容易因此覆灭,盛极之时易生蛀虫,骄傲自满,不察他人起兴,或不体民意,由盛转衰不过眼前之事。
尚景帝蹙眉,为帝王者,没有想要做亡国之君的,如今受制于人,竟只能给出了:“就按这个办吧,待到将士回归,总还能打过去。”
“是。”温相行礼,领了盖上印章的手书。
粮食金银一箱箱的运往边关,待清点到一半时,南溪士兵已开始退兵,百万石皆清,楼关中无一位南溪士兵,连同之前被俘的虎门关将士都被还了回来。
“走吧。”南溪士兵打开了田战的牢门道。
几位将军皆有些面面相觑:“你们真放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