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珍并不想告诉陆南病房号,碍于陆勇的面子,没好气地说:“我带你去。”
出了病房,刘珍彻底拉下了脸,两个人一路沉默着,步履匆急,走到陆明磊病房前,她突然停下来,用一种审视阴沉的目光看着陆南。
“你和邵炑,你们是不是……”
“是。”陆南知道刘珍想问什么,他毫不扭捏,大大方方承认了,“陆勇现在还不知道,改天你告诉他吧,随便挑个日子。”
刘珍像是叹了一口气,又像是没,她没再说什么,把陆南领进了门,并在他进门时冷冷地威胁道:“你一会儿如果敢像邵炑昨天一样乱来,我就和你拼命。”
陆南拍了拍自己身上的衣服,噙着笑:“不会的。”
陆明磊此刻正躺在床上休息,倾泻的阳光照在他脸上,半明半暗。他察觉到病房里的动静,睁开了眼,看见陆南的脸时,后背的冷汗一下子冒了出来,看见刘珍也在病房里,一颗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怎么?怕看见我?”陆南站在他床旁,插着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
陆明磊让自己稍微坐起来一些,这样显得有底气:“谁怕你,你来干嘛?昨天你家邵炑没疯够吗?”
这个时候陆明磊接了一个电话,陆南退到了窗台旁,陆明磊的语气客气而恭敬,满脸堆笑,但很快脸上晴转多云,继而扭曲,他抓电话的手青筋暴露,开始只是质问:“是不是搞错了?不可能吧?”后来又变成大吼:“这个项目我花了两年的时间,付出那么多心血,怎么会落选呢!”
电话那边的人似乎并不想和陆明磊多说,把事情交代完毕就挂了电话,陆明磊急火攻心,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刘珍慌忙上去扶他,陆明磊却甩开了她,还要拿起手机打电话。
可拨出去的电话如同石沉大海,对方没有接。
胳膊上的一块儿伤突然裂开了口子,鲜血涌了出来,把纱布染的血红,空气里也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儿。
陆明磊感到身体的伤口在疼,可他的心更疼,他朝刘珍喊:“我花了那么多精力,准备了那么长的时间,本来这个项目势在必得的,可是却被比下去了,对方水平和我们差不多,但我疏通的关系更牢靠,怎么就突然不行了呢!”
他在公司里待了五年,到了这个关键节点上,能不能晋升就靠之前一直在谋划的这个案子了,如果成,他一战成名,从此节节高升不愁,如果不成,那他在公司里将很难发展,想跳槽可自己是一名无名小卒,根本没有与人谈判的筹码和条件。
人生中的重要时期,他的黄金上升期,就这样被耽误了,且以后很难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