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去够床头的按铃。
手在半空中被邵炑截下了, 握在了手里。
“现在没事了,一会儿再找医生,我想先和你待一会儿。”邵炑说。
陆南重新端正坐好,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身体特别疲惫,软的没有力气。
力气没有,但气还是有的,他冷着脸,沉着声问邵炑:“你的胃是怎么回事?怎么现在又脆又弱?”
邵炑的神色很温柔,脸色亦平静,他说:“工作太累了,没注意。”
工作太累了,没注意。如果不是陆南之前问过钱俊宇,他完全就信了,邵炑为人上进,事必躬亲,废寝忘食,他当然干得出来,可是明明不是这样的。
邵炑在说谎。
和他当初一样在说谎。
心被一双利爪撕开了口子,陆南又不动声色地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邵炑看着他,不是很想继续这个问题,他说:“记不清了,最近几年吧。”
明明是长达十年的胃疾。
“对不起。”陆南忽而开口。
邵炑明显愣了一下,然后磨了磨陆南的指腹,此刻他们仍像当初一样默契神会,心意相通,邵炑说:“和你无关,是我自己的事,是我乐意那么做的。”
陆南的眼神黯淡下去,邵炑又说:“现在换我问你,你身上怎么一股酒味儿?”
“昨晚出去和人应酬了,和一个车厂谈生意,不喝点儿怎么成?”
“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