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呼吸越来越急促,邵炑的第三个吻来了。
不同于前两个吻的轻轻一掠,这个吻霸道而强烈,仿佛让人不容抗拒。
陆南觉得自己直接被一股强电流打死了,身上噼里啪啦地冒出电火花,他宛若喝了一碗浓烈的毒酒,烧了五脏六腑,甜美的酒香令他欲生欲死。
“当我男朋友吗?”邵炑最后说。
眼看着第四个吻要来了,陆南猛然惊醒,一把推开邵炑,从床上坐起来,甚至想要干呕,他冷冷看着邵炑说:“你疯了吗?邵炑,我直的。”
说完,他起身去了卫生间。
陆南在卫生间里待了有半个世纪那么久,用冷水冲了把脸,然后坐在冷冰冰的地上,一动不动。
等陆南洗了把脸再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邵炑已经走了,桌上留着一张字条,上面写着感冒药的吃法。
陆南脸上还滴着水珠,他瘫坐在地上,后来直接侧身躺在了冰凉的地板上,来冷却体内灼人的温度。
这一切是怎么开始的呢,如此荒诞,如此可笑,他喜欢邵炑,但不是那种喜欢,他想和邵炑当朋友,当兄弟,当死党,他接受一切和邵炑的亲密关系,除了当恋人。
震惊过后,陆南已经能平静面对自己的心了,过往和邵炑的所有记忆碎片般浮在天花板上,像电影镜头般一幕幕播放,陆南看着那些闪着光的碎片,沉沉睡了过去。
邵炑从陆南家离开以后,他再次听到和陆南相关的字眼,是在大年初五。
杨智博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从陆南家离开的那个晚上,邵炑问自己为什么喜欢他,喜欢他哪里,他沿着热闹的街道一路走回家,发现这个问题并不像一道证明题或是一道计算题,需要逻辑缜密,推理清晰,一环的步骤套着另一环,可能是死皮赖脸的陆南无意中的某个动作、某个表情让他萌生春意,可能是孤独孤单的他惹人心疼,也可能是善良正义的他让人怜爱,又或许是在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个一身黑衣的少年身影便刻在了他脑子里。
即使他日后也曾厌烦他,也曾想甩掉他,也曾用荒诞幼稚的手段、用一个吻来逼他走远。
可那个时候傻乎乎的陆南留下了,命运把他们推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