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从桌子上蹦下来,开始认认真真打扫,窗户擦了一会儿之后,倚在窗边去看屋外的景色。
外面的世界很萧条,树木枯败,天色灰黑,点点灯火忽远忽近,结伴吃饭的人叽叽喳喳,因冷风侵袭而挤挨在一起,从他们扬起的发丝上陆南看见了初冬。
他回头看邵炑,白炽灯把邵炑的脸映得透亮,虽一如既往的缄默冷峻,此刻看上去竟也温静安和,陆南伸出一根手指,在窗沿的灰尘里抹了一把,朝邵炑走了过去。
难以接近,待人冷若冰霜的邵炑似乎总是身处神坛,不食人间烟火不犯错,陆南背着手走近,朝邵炑调皮一笑:“你看看我擦的地方干不干净?”
邵炑转身欲去看陆南的劳动成果,陆南忽然伸手拦住他,“你脸上有灰,刚刚不小心蹭上去的吧?来我给你擦了。”说着陆南亲自上手在邵炑脸上揉了两下,动作之快令人无暇反应,继而他装模作样地说:“好了,干净了。”
擦脏东西是假,往上抹黑倒是真的。
陆南尽力憋着笑,整邵炑令他心情大好,他盯着邵炑的脸,看了又看,心想着什么时候乘他不注意偷偷拍一张。
邵炑洞若观火,看透陆南的小把戏如见肺肝,他随手从桌上的湿巾盒里抽出一张湿巾,抓过陆南的手,把他的手指掰直,替他擦拭指尖的污物。
手突然被人握住,有些恍惚,偏偏和这人手碰手同别的人相握有些不同,或许是邵炑一向待人太冷淡了,让他受宠若惊,陆南说不出来哪里不同,但他一阵不自在,掌心发烫,心尖微颤,他狂眨了几下眼睛,不解地看着邵炑。
“你往我脸上抹黑,还要先脏了自己的手,不合算。”邵炑的语气平和,不带火气,细细听语调,似乎是纵容的。
陆南心里一咯噔,雕虫小技被识破也不尴尬,又扯开嘴角:“打扫太无聊了,开心一下,你大人有大量,别放在心上。”
杨智博和陈彰寻着实验室的光亮而来,刚到门口,看到这温馨一幕,双双瞪大了眼睛。
“南哥你手受伤了吗!”陈彰叫喊着。
陆南从邵炑手中抽回自己的手,回头骂道:“没有,哪能那么娇气?”
邵炑重新扯了一片湿巾给自己擦脸,杨智博凑上前来,问陆南:“那他抓着你的手干嘛?”
陆南敷衍他:“看手相,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