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声附和了酒保的话,酒保笑了笑,开始着手准备给客人的酒。他是做惯了这种活的,姿态快而优雅,连倒酒的东西都像是一部老电影里的经典情节。
装着圆形冰块的玻璃杯,透明的酒液盖过冰块的三分之二,在那个中间空着的吧台放上杯垫,酒杯放上去时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咚响。
酒保一边用毛巾擦着手,一边说:“您的酒好了。”
“恩。”织田作试探的迈开左脚,像是刚学会走路的婴儿一般充满了对未知的惶恐和好奇,在第一脚落实之后,接下来就容易许多。
他走到那个空着的椅子,坐下,拿起酒杯轻轻的抿了一口,目视前方的轻声说着:“你们在做什么?”
没有问候,没有拥抱,没有叫出他们的名字,就一句普普通通的询问,就像这次见面并非是巧合,而是在上次离别后就约定好的那般。
但其实他们三人从未约定过喝酒的时间。偶尔一次机会进入了这个酒吧,偶然遇到另一个,再多一个,不知不觉间,这里成为了秘密基地般的地方。
每次想要过来喝酒的时候,总会巧合的遇到其他二人。
次数多到即便否认过事先有过约定,也不会有人相信。巧合的次数多了,就成了惯例。
“呀,你来得太慢了。”太宰转过头,像是刚发现他一样,看上去很高兴。“我和安吾在猜,某个家伙什么时候才会想起老家还有两个孤家寡人在等着和他一起喝酒~”
“这样的吗?”织田作抓着酒杯的手紧了紧,又松开。露出一个疲惫又轻松的,结束漫长的艰难旅途终于看到绿洲那般的笑容。
浅浅的,一闪而过的笑意,如释重负一般的宣泄而空的沉闷郁气,让人不想注意到都难。
“本来就是这样。”比起太宰,情绪更加外露的安吾,声音沙哑得让人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在哭。“你知道的,我向来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太宰那时刻在我心态承受底线蹦踏的脑回路。有个人替我分担转移他的注意力,再好不过了。”
一段话,说了很长时间,断断续续的,在最后留下一个泣音。
“安吾,你醉了?”织田作不确定的问着,眼睛扫到他桌子上放着的果汁,视线凝固。
那份果汁被一杯威士忌取代,酒保朝织田作笑了笑,将果汁杯子收回去,放在水池里,对太宰说:“那么我先失陪一下,请尽情享受接下来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