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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局促不安。毕竟在一个繁花似锦的世界里,怅然和忧伤是不该有的,如果有,那就是一种矫情,是为赋新词强说愁。

没想到麟绣并没有责怪他,反而答应经常来这里吹笛给他听。他很欣喜,在九重天上,他终于找到一个能产生共鸣的对象了,而且对方是那么的和气,那么的谦逊,任谁有这么一个上神朋友,都会感到高兴的。

更何况,寂寞的九重天上,最缺的就是交流,演奏乐曲,倾听乐曲,是最好也最美的交流方式,如果可以,他愿意天天去听。

可惜的是,他忘记了,在这天界,受瞩目的人多的是听众,脾气差的神仙都有人不厌其烦地去跟,更何况是这般温雅的麟绣。

不过几日之后,他自己就挣不到最前排的位置了,要靠麟绣亲自将他从人堆中刨出来。

或许麟绣是想要表达自己看重他,希望众人善待他的意思,可是他的噩梦却也是从这里开始的。

原先他孤身一人时,只不过是无人同他一起进出罢了,见了面总还要寒暄几句,可那之后,他就时常受到冷遇。

若只是冷遇,其实也没什么,修行本就经过无数寂寞的考验,于他而言只是少说几句可讲可不讲的话罢了。

偏偏有人传他不自量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准备跑去抱麟绣仙君的大腿双修——根本是无稽之谈,他身为人时便只一心求仙问道,又怎会选择走这条路?

再后来,他身边就发生了许多怪事,他开始频频受到责罚。财神虽然有意为他主持公道,但是财神的香火比麟绣的更为旺盛,所要处理的事更多,人间天界两头跑,又有多少日子是顾得上他的?于是只要财神和麟绣不在九重天,叶珩就会有难临头。

叶珩惹不起躲得起,反正总要被整,不如直接下界去找江浔痛痛快快地玩几天。他越被罚,越想和江浔黏在一起,到后来,他不知怎的,竟然被查出了天大的疏漏。

天界,容不下他了。

仅仅为了他跟麟绣的关系近一些,无形之中,抢了别人双修的机会。

哪怕麟绣早就表示过,他坚决不会走双修的道路。

“这样的天界待着有什么意思?”

“将弱者视作蝼蚁的人,又有什么值得去拜的?”